在陌生人出現的一瞬間,那些貓兒就躲了起來。但因為擔心阮未遲,也沒有走得太遠,眼巴巴探著頭看她的情況。
“這個小姐姐怎麼了?出現的這些人是壞人麼?”
“我好像之前從隔壁大黑那裡聽過,這些人好像是人類之間的‘警察’。”
“難道是因為剛剛被挖出來的……可這東西是之前那個男人埋進去的啊。”
……
雖然被警察控製著,但阮未遲也分出了一絲神聽這些貓兒們說的話。
從中她大概明白了兩件事。
一是這些警察將自己當成了某個案子裡的殺人凶手。
二是自己挖出來的這顆頭是被一個男人埋在這裡的。
但她沒辦法直接反駁,這樣反倒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阮未遲打算靜觀其變,隻要她不是凶手,就沒什麼可怕的。
十幾分鐘後,一排亮著燈的警車停在路邊,打頭的走下來一位‘膀大腰圓’看起來年近四十的警察。
他先是和旁邊人說了幾句話,接著走到阮未遲麵前,用著十分‘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她。
凶手?
怎麼看著不太像。
不過他也深知在抓捕犯人的過程中,最切忌‘以貌取人’,所以當即就打算先將人帶回警局去。
冰涼的鐐銬不斷觸碰著手腕,兩個肩膀被人時不時推著,身後偶爾還有訓斥她快些走的怒喝聲。
直到被關進審訊室,眼前的台燈倏地一下亮起。
同時響起的,還有警方問話的聲音。
“根據《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九條,現依法對你進行訊問。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證據;你也有權委托律師,如果經濟困難,可以申請法律援助。”
另一名警員同步調試著牆角的錄像設備,紅色指示燈規律閃爍。主審警官翻開筆錄本,鋼筆尖在紙麵懸停:“姓名?”
她看了看麵前的兩個警察,道:“阮未遲。”
警察:“職業?”
抿了抿唇,“算是無業遊民。”
“知道我們為什麼抓捕你吧。”
阮未遲想說自己不知道,可她都將那頭挖出來了,說不知道也太假了。
見她不說話,警察兀的拍了拍桌子,喝道:“人贓並獲,我勸你不要浪費力氣,好好交代作案過程!”
她深吸一口氣,鎮定地解釋,“我不是凶手,你們抓錯人了。”
“我去到那裡隻是為了挖蚯蚓做魚餌。”
誰知道竟然會挖出一顆頭!
想到那顆頭,鼻尖好像又圍繞了濃濃的一股臭味,忍不住想要乾嘔,悔的腸子都青了。
“魚餌?”一旁看了半晌的周建勳突然眯著眼睛,滿臉的懷疑,“你是說你那麼晚了出現在那裡隻是為了釣魚?”
阮未遲抿了抿唇,“生活所迫。”
“其實我是個戶外探險主播,為了流量,所以需要到這種偏僻的地方去直播。”
她一臉真誠,看起來不像說謊的樣子。
“那你認識這三個人麼?”周建勳又將三名死者生前的照片分彆推到了阮未遲的麵前。
後者表情先是遲疑,在目光落到最後一張照片上時,突然瞪大了眼睛。
“這這這這……”
“這不就是我挖出來的那顆頭?”
那按照這麼說……
她複又低下頭,看向了其餘兩個女孩,“她們也是受害人?”
阮未遲突然想到自己在手機上看到的那條關於連環殺人犯的新聞了。
搞不好她和凶手在某一時間擦肩而過也說不準。
臉色兀的變得慘白。
周建勳盯著她,沒有錯過這一表情變化。接著又問道:“九月三號,也就是前天的晚上八點到十點,你在哪裡?”
阮未遲回想了一下,接著如實回答道:“我去了附近的超市。”
“那麼晚去超市?”
“對。”阮未遲點點頭,“因為超市七點半之後很多東西會打折。”
她可以用平常一半的價格全款拿下不少食物。
“都買什麼了?”
阮未遲細數著手指,“買了許多半價的麵包、幾盒買一送一的壽司、還有掛麵,老乾媽……”
話落,她又為自己辯解:“先不說我完全不認識這三個人,根本沒有必要殺她們,而且我去的地方大多都有監控,它們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對方回答時,他一直盯著她臉上的微表情不敢放過絲毫,他覺得,如果眼前的這人是凶手,那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們抓錯人了。
周建勳點點頭,“我們知道了,不過在所有的監控結果出來以前,還需要你在這裡配合。”
他起身剛準備走,就聽見一聲肚子叫。回過頭便瞧見阮未遲正一隻手捂著肚子,小臉皺在一起。
“管飯麼?”她弱弱問道。
周建勳看著她,瞧著年紀比自己孩子還要小上一些。雖說是在審問,但對方還享有人權,更何況等監控結果一出來,她的嫌疑多半就會洗清,所以問:“泡麵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