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影從床上坐起身,她的頭昏沉的不像話。
拿起一旁的手機,幽冷的光打在她的眼眸上。
勾人的眉眼此刻像凝結的冰,她忽抬手按滅屏幕。
黑暗中唯有睫毛顫動了兩下,像被風吹折的蝶翼。
韓崢確實對她很重要,因為是她的初戀,這些年的感情早已讓她把他當做自己的親人。
但她不需要背叛她的感情。
她起身從衣櫃裡拿出外套穿上。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外麵風雪很大,宋清影的頭很疼,但她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看看這個發誓一輩子對自己好的男人,和女人滾在一起的樣子。
她瞥了一眼鏡子,鏡麵裡自己的倒影晃得厲害。
她忽然想起十七歲那年。
他在操場角落偷親她,微風掠過她紅透的臉頰,也是這樣令人窒息的暈眩感。
……
剛進電梯,一股電流直衝上宋清影的頭腦,眼前倏地一片花白,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
宋清影覺得自己臉很燙,感覺下一秒就要站不穩了。
“叮——”一樓到了。
門開了,一個人走進電梯裡,站到宋清影旁邊。
宋清影已經走不動路了,自然顧不上去“捉奸”的事,她現在難受的厲害,頭越來越沉,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著。
她低著頭靠在牆壁上,喘息的很厲害。
電梯上升途中,宋清影隻覺雙腿發軟,一個趔趄猛的向前撲過去。
一雙大手橫在她麵前,將她扶住。
宋清影隻看到眼前人的褲腳,她想抬頭去看清來人是誰,隻是昏沉的腦袋不允許她這麼做,接著她渾身軟綿綿的倒在對方懷裡。
電梯的牆壁上反射著兩個人影。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將嬌小的宋清影遮蓋的嚴嚴實實。
張聿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墨黑的眼眸又深沉了幾分,他伸手蓋在女人的額頭上,一陣滾燙攀上他的手心。
她發燒了。
宋清影難受的要扒拉身上的衣服,嘴裡小聲嘟囔著什麼。
張聿铖靠近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麼,女人的發絲略過他的耳旁,她身上的清香縈繞在他的鼻尖。
女人糯糯的嗓音回蕩在狹小的電梯裡,“韓崢……”
張聿铖神色暗了暗。
他抬手穿過女人的小腿將人橫抱起來,然後大步走出電梯。
……
張聿铖抱著人走進他的公寓,替女人脫了外套後將人安置到臥室的床上,然後拉開棉被蓋在她的身上。
他端著水杯拿著藥再次走進臥室時,看到床上睡著的女人將被子都踢到了一旁。
床頭的暖光燈打在她的側臉上,臉頰燒得通紅,那紅從顴骨開始蔓延,一路漫過鼻梁,在眼尾暈染成朦朧的緋色。
細密的汗珠從泛紅的肌理間沁出,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張聿铖立在床頭,冷硬的下頜線被光暈暈染,高挺的鼻梁投下一道斜影,將墨黑色的瞳孔襯得愈發深邃。
他唇角微微抿起,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玻璃杯,水杯的溫度好似要把他的掌紋烙出印記。
過了一會兒,張聿铖動了動,他將杯子和藥放到床頭,然後坐在床邊,將宋清影扶坐起來。
原本他以為喂一個神誌不清的病人吃藥是件困難的事。
但懷裡的人出奇的聽話,她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弄醒,發出幾聲沉悶的“唔唔”聲後就安靜下來。
沒等張聿铖將藥喂進她嘴裡,宋清影突然低頭乖乖的伸出舌頭含住張聿铖手心的藥。
張聿铖怔然。
手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掠過,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