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微博,給張聿铖回了條消息:“剛看了新聞。”
幾乎是秒回:“我讓秦默送了早餐,在你門口。”
宋清影走到玄關,果然看到保溫袋掛在門把手上。
打開時,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眼鏡片——裡麵是她愛吃的薺菜餛飩,湯裡漂著細碎的蔥花,旁邊放著一小碟醋,是她偏愛的牌子。
胃裡忽然空落落的。她端著碗走到餐桌前,剛舀起一勺,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看出去,是陳素,懷裡抱著個巨大的紙箱,身後跟著個穿快遞服的小哥。
“姐!你的快遞!”陳素擠進門,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喘著氣,“這是《獨孤》劇組剛寄來的試鏡劇本,說是加急件!”
紙箱上印著劇組的lo,宋清影拆開時,發現裡麵不僅有劇本,還有件疊得整齊的月白色古裝,領口繡著暗紋,是林雅的戲服樣衣。
附了張紙條,是鄭明的字跡:“相信你的判斷,林雅在等你。”
陳素湊過來看,忽然“哇”了一聲:“姐,你快看手機!宇寰官微發聲明了!”
宋清影點開宇寰娛樂的微博,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發的:“經核查,嘉美獎事件係外部人員惡意操作,公司已收集證據並報警。宋清影女士係受害者,公司將全力支持其維權。另,《獨孤》事宜正常推進,預祝宋清影女士取得佳績。”
下麵跟著秦默的轉發:“管理組將徹查內部疏漏,絕不姑息任何損害藝人權益的行為。”
“秦助理好剛!”陳素拍手,“這明擺著是說給花言月夕聽的!”
宋清影滑動屏幕,看到寧絮然的粉絲還在掙紮,說“沒實錘彆碰瓷”,但很快被路人的評論淹沒——有人扒出那個鴨舌帽男人的社保記錄,確屬花言月夕的外聘員工;還有人翻出寧絮然代領獎時的後台視頻,她助理正偷偷給那個“組委會工作人員”塞信封。
輿論像潮水般退去,露出真相的礁石。
手機又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宋清影接起,聽到莊笙的聲音,帶著點沙啞:“宋小姐,抱歉,之前沒能及時澄清。”
“沒關係。”宋清影看著窗外的陽光,“你也是受害者。”
“我已經和今朝解約了。”莊笙頓了頓,“聞時想壓下這事,我沒同意。後續需要作證,隨時找我。”
掛了電話,宋清影走到陽台。積雪融化的水珠順著欄杆滴落,砸在樓下的積雪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遠處的跨江大橋上車流如織,陽光穿過薄霧,在江麵上灑下一片碎金。
手機震動,是張聿铖發來的照片——他站在宇寰總部樓下,背景裡能看到“韓氏集團”的招牌,配文:“處理完了。”
宋清影看著照片裡他被風吹亂的發絲,忽然想起昨夜他送粥時,指尖擦過她手背的涼意。
她打字:“謝謝你的餛飩。”
這次他回得稍慢,發來個小貓揣手的表情包,然後是一行字:“試鏡那天,我來接你。”
宋清影笑了笑,她現在都覺得這個小貓是張聿铖的本體,指尖在屏幕上敲:“好。”
她想起張聿铖在賽車城說的話,“直到每次過彎都能聽見輪胎尖叫,卻再也不會慌”。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總有突如其來的彎道,但隻要握緊方向盤,總有衝過終點的時刻。
宋清影轉身回屋,拿起《獨孤》的劇本。指尖劃過“林雅”的名字,忽然覺得,這個角色等待的或許不隻是一個演員,而是一份不肯向命運低頭的倔強。
窗外的陽光越發明媚,落在劇本上,將那兩個字照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