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新婚回門。
一列勞斯萊斯車隊停在一棟雅致的中式庭院前。
“婷婷,到了。”
閻承溫潤如玉,躬身拉開副駕駛的門。
先探出的是一隻踩著高跟鞋的腳踝,瑩白纖細。
雲旌身體前傾,起身踏出車門,濃密的卷發掃過腰間,A字連衣裙的黑色蕾絲花紋附於淺色內襯之上,襯得她身材玲瓏有致。
下車後,刺眼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她雙眸微眯,烈焰紅唇勾起了一個極淺的弧度。
“大小姐,歡迎回家。”
雲家院門四敞大開,零零散散的幾個傭人卑躬屈膝,早已等候多時。
她來之前和雲氏夫婦打了招呼,看來做得不錯。
雲蕭林和他夫人沈枝意快步迎了出來:“快進來!路上累壞了吧?”
四人進入會客廳,因雲氏夫婦喜靜,隨行保鏢將禮品一一放下後,便被閻承遣返回家。
“快坐,”
沈枝意麵帶微笑,示意傭人上茶,“嘗嘗剛到的霍山石斛,你嶽父特意為你留的。”
閻承和雲氏夫婦一見如故,侃侃而談,不急不躁,謙遜有禮,聊到關於如何幫杏林齋拓展海外市場時,他語氣溫和,思路清晰,見解獨到。
雲氏夫婦聽得連連點頭,對閻承的滿意幾乎都要從眼裡溢出來了。
“看來外麵的傳聞也不能儘信,多好的女婿,不光長得一表人才,見識談吐,身體素質也樣樣不差。”
閻承飲了口茶,自然地看向雲旌:“說來,還要感謝您和嶽父能將婷婷嫁給我,要是沒有她,恐怕我的身體……”
他溫潤地笑了聲,繼續道,“當初尋遍全國名醫,都說我活不了多久了,沒想到婷婷嫁給我後,我的病不藥而愈,連醫生都說是奇跡。”
“她就是我的福星。”
話語間是滿滿的寵溺與感激。
雲氏夫婦目光交彙又快速遊離。
“是是是!真是天大的好事!”雲蕭林臉上堆笑。
“我們做父母的,看到你們小兩口過得好就放心了,”
沈枝意端起青瓷茶杯,輕輕吹了吹,“這姻緣,有時候真就得陰差陽錯才能成就良緣,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上錯花轎嫁對郎’。”
閻承眉心微皺,不懂嶽母的意思。
沈枝意放到嘴邊的茶盞一頓,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笑著解釋:“女婿,你彆多想,我是說雲兒這孩子有福氣,盲婚啞嫁,得了你這麼個好丈夫。”
一直默默飲茶的雲旌將茶水放下,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您這話說的,好像我這‘福氣’是撿了天大的漏兒似的。”
“彆忘了,三天前您二位還哭天抹淚的,生怕我嫁過去是跳火坑呢,怎麼,這才幾天的功夫,火坑就變成福窩了?”
話音落下,房間裡空調的嗡鳴聲變得刺耳,眼前的二人誰也沒接話。
雲旌紅唇勾起,漫不經心道:“要我說,嫁人和賭石沒什麼兩樣,買定離手,甭管好的壞的,人啊,就得認命,閻承能娶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是他的福氣,我能有他這麼個優秀的伴侶,是我識貨,您說對麼?”
雲蕭林臉色慍怒:“你怎麼跟你媽說話呢,注意分寸!”
“就這麼說話啊,怎麼了?”
雲旌眼皮都懶得抬起,“你有什麼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