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家探著雲旌脈搏,表情沉重無比,“少夫人失血過多,必須立刻輸血!否則……否則怕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他焦急的看向閻承。
閻承終於從無儘的悲痛中醒過神來,他抬起頭,對著其他人道:“快!快把房車裡的冷藏血包拿出來!快啊!”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雲旌抱起,準備送往房車。
就在這時,那些緊閉門戶的災民,見天已大亮,開始小心翼翼地推開屋門,確認外麵安全後,一股腦的全湧了出來。
可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如墮冰窟!
地上一片狼藉,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屍臭和血腥味,臨時搭建存放物資的窩棚徹底坍塌,昨天還堆積如山的物資,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他們的神女,此刻卻麵無血色,脖頸青紫,手腕上纏著染血的繃帶,已經昏迷不醒。
“雲旌!”
雲婷撥開人群,踉蹌著衝過來。
當她看到雲旌的慘狀時,兩眼登時睜大,淚水斷了線似的簌簌往下掉,“雲旌!你醒醒啊!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她試圖去握雲旌的手,卻被閻承避開。
於鎮長也擠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懊悔地直拍大腿:“神女怎麼變成這樣了!物資……物資也全沒了!”
顧不得其他,閻承抱著雲旌,快步朝房車方向走去。
他感受到懷裡的人兒正在一點點變涼。
絕望之中,總有陰暗滋生。
之前那幾個帶頭哄搶物資,被雲旌教訓過的刺頭,在看到物資全失後,個個心生不滿。
“呸!什麼狗屁神女!”
一個臉上淤青的漢子率先發難,指著昏迷的雲旌譏諷道,“昨天不是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能解決那邪性東西,保護好物資嗎?結果呢?自己先被打成這副死狗樣,物資一根毛都沒剩下!我看她根本就是個裝神弄鬼的騙子!”
“就是!害我們白白期待了一場!還讓我們關在屋裡憋了一晚上!結果屁用沒有!”
“說不定那邪性東西就是她招來的!不然怎麼她一來,晚上就能聽到有怪叫了?以前咱們可都沒聽到過!”
“對!讓她賠我們糧食!賠我們水!不然這事沒完!”
各種汙言穢語以及惡毒揣測不堪入耳。
災民們的情緒被煽動,紛紛將閻承一夥人圍了起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叫嚷著讓他們給個說法。
閻承看著這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災民,心底生寒。
他從沒想過,雲旌用命護著的,竟是這麼一群恩將仇報的人。
“閉嘴!”
他目光如刀,掃過那幾個叫囂的刺頭,一字一句道,
“昨天是誰,在你們哄搶物資、自相殘殺時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鎮壓混亂的?”
“是誰,在你們瑟瑟發抖、緊閉門戶時,孤身一人守護全鎮的?”
“又是誰,為了救你們這群非親非故的人,被邪物所傷,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
他聲音越來越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悲憤。
“若不是她心懷善念,昨夜大可袖手旁觀,任由你們自生自滅!她若有私心,大可帶著她的物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何須拚著性命不要,去守護一群……一群在她倒下後,隻會落井下石,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們!”
“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昨夜若不是有她在,你們能活到現在!?如今她重傷昏迷,你們不思感恩,反而惡語相向……”
“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