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小夥會不會嚇尿不知道,克拉倫斯是快嚇尿了。
但是他現在已經不敢向馬修抱怨,反而試圖和馬修拉近關係:“呃……馬修,我們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地上還有兩個人!不,三個!呃,我是說……你開槍了,是不是該把他們一起帶回去?”
馬修納悶:“誰開槍了?你是說那兩個不小心崩到自己的小雜種?放輕鬆,我的教官,洛杉磯有幾萬支M870,踏馬甚至比電飯煲還要多!誰踏馬能指證是我開的槍。嗯?你嗎?”
“不不不……”
“那就是你嘍?”馬修敲敲隔板,“你踏馬醒了就給老子坐起來,你喜歡裝睡,我不介意讓你睡更久一點。”
小黑趕忙坐起來,豎起三根手指發誓道:“我做證!警官先生隻是合法地逮捕了我,那些尼哥是玩槍走火傷到了自己!”
“媽惹法克!尼哥尼哥的,你現在怎麼不叫bro了!”馬修不滿地敲敲隔板,“老子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種族騎士的人!另一種——也是種族騎士的人!
“說說吧,怎麼把自己搞得頭破血流的?”
小黑反應很快:“是我自己摔倒撞的。”
馬修滿意點頭:“記性不錯!你最好在做筆錄的時候,也能保持如此清晰的記性。還有,彆忘了我的規矩——”
“雙倍奉還!”小黑趕緊接茬,打了個哆嗦。
……
深夜的好萊塢分局,燈火通明,煙霧繚繞。
夜晚的警局比白天更加忙碌,這裡彙聚著西洛杉磯各路的能人異士:被苦主堵在家裡的黃毛、穿著雨衣戴著防毒麵罩的化學老師、剛從火並一線下來身上插著匕首的尼哥……
甚至還有一個沒斷奶的嬰兒在大廳裡爬來爬去!
馬修一向是懶得理會辦手續、寫報告這些瑣事的,索性直接扔給克拉倫斯,他樂得清閒,躲在一邊,喝著咖啡抽著煙。
往來路過的警員們打趣道:“老狗,又抓醉鬼回來了?喲,這個看起來挺清醒嘛。”
克拉倫斯伸長了脖子,努力從後鼻腔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伸手拉開小黑的紋身:“什麼醉鬼!看清楚,這是紅蠍的人!”
“紅蠍?你敢動紅蠍的人??”
“哼!這個小雜種敢朝我扔磚頭,當然要把他拷回來,我管他是誰!”
警員們驚疑不定的目光讓克拉倫斯十分享受,幾欲顱內高潮,這是他從警30年來從未體驗過的高光時刻。
當然,真正的聰明人肯定是半個字也不信克拉倫斯說的,他們紛紛把目光瞥向一邊旁若無人的馬修。
這其中就包括了馬修他倆的直屬上司,他們小隊的負責人,好萊塢分局二級警司馬庫斯·柯林斯。
馬庫斯四十多歲的年紀,德裔白人,人高馬大,須發灰白,左眉骨有一道醒目的傷疤,聽說是與D販對射時留下的槍傷。
“聊聊。”
他領著馬修進了一間空著的會議室,抱著胳膊打量著馬修:“知道紅蠍?”
“知道。”
“知道你的考核通不過?”
“知道,”馬修笑笑,“但我覺得,結果……未必。”
馬庫斯仿佛沒聽到馬修的反駁,自顧說下去:“知道你脫了這身皮以後,會麵對什麼嗎?”
馬修輕鬆地聳聳肩:“總不會比幾個垃圾的嘲笑更加讓我難以接受。”
馬庫斯目光深邃盯著馬修看了半晌,拉開門走出會議室:
“明天開始你們組負責巡邏紅蠍地盤,我期待著你的‘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