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婭和歐文是馬修同期的實習巡警,都在馬庫斯小隊。
茱莉婭滿臉雀斑,能力不了解,顏值完全不是馬修的菜;歐文是一個黑人小哥,來到警局的第一天就宣稱“我一定會留下的!”,每天像打了雞血一樣鬥誌滿滿,會在每一次考核之後去打聽每一個同期的成績,自己列出排名。
“噢,天哪!我們天天夜巡,根本沒有時間練槍!為什麼會突然考核?”茱莉婭一臉崩潰。
歐文卻不知道在哪,可能已經提前下班。
“按照警督的說法,這叫貼合實戰,罪犯可不會提前給你下考核通知。”馬庫斯解釋一句,茱莉婭還要再說,他豎起食指,“好了,下班了!你們不想回家好好補個覺嗎!馬修,你留一下。”
人群散去各自做著出勤前的準備,馬庫斯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隨手從小冰箱裡拿了兩聽孤星啤酒,扔給馬修一聽。
馬修把啤酒放在一邊,沒有打開,依然抿著咖啡,等著馬庫斯開口。
他對這種作風倒是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個時代的美警不僅有著極為寬泛的自由裁量權,日常中也極為自由,按照LAPD內部流行的說法就是——“沒有後果,沒有條例”。
畢竟,眼下執法記錄儀還未普及,美利堅的警民矛盾也遠遠談不上尖銳,更不會出現警員執勤時被一圈手機懟臉拍這種搞笑場麵。
“淡啤,當水喝,”馬庫斯噸噸噸灌了半聽啤酒,滿意地哈口氣,“你這兩天表現不錯,但是你今天的表現不太明智,你不該直接和警督衝突的。”
馬修喝口咖啡,悠然道:“我一向認為,人是不可能和所有人成為朋友的,尤其是像我這樣脾氣不好的人。
“相反,我始終相信:當敵人明確的時候,朋友自然明確。”
馬庫斯深深看了一眼馬修,喝乾啤酒,徒手把易拉罐捏成鋁餅,扔進紙簍,拍拍馬修的肩膀:
“證明你的‘未必’,你在分局才可能有朋友。”
……
馬修喝完咖啡,一邊往停車場走著,一邊思考著。
他以魯莽的姿態挑釁麗貝卡,卻不是真的魯莽。
事實上,他在警督辦公室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麗貝卡用陳宇星試探馬修,同時也暴露了很多她的信息。
馬修的父親陳宇星十幾年前就死於街頭火並,由於對青少年成長的保護,馬修的檔案中並沒有這些信息,而那個時候的麗貝卡還是個大學裡的partygirl,也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陳宇星。
麗貝卡不是一個人,她的身後是一個龐大的勢力,有人為她提供信息,有人為她出謀劃策,還有人則在她晉升時提供直接助力。
同時,麗貝卡雖然是警督,但作為巡警部門負責人的她,並不掌管臥底,這其中必然還有一個人,在麗貝卡說服馬修成為臥底以後,成為他真正的聯係人。
這個人,大概率就在好萊塢分局的警探部門。
這些人肯定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馬修都可以想象出他們的整套流程:在實習巡警中選擇合適目標,分配無能的教官合理打壓目標的考核成績,最後以拯救者的姿態給目標提供一份轉為臥底的合約。
這些臥底會成為他們以後撈取正績的資本,而臥底的人生是否會墜入深淵,那就不是他們考慮的事了。
唯一的槽點是,這些人什麼眼光,會選中馬修成為臥底?
就他這張帥絕人寰的臉,走到哪都是目光的中心,怎麼可能適合當臥底?不會是去什麼牛郎店臥底吧……
馬修絕對絕對不會答應成為他們的臥底,他和麗貝卡對立的立場不可能改變。
既然他和麗貝卡不可能成為朋友,他就需要在好萊塢分局另外找一些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