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在西達賽奈門口轉了一圈,長槍短炮轉播車,看得見的電視台就好幾家,看不見的狗仔還不知埋伏了多少。
他果斷扭頭去了槍花,他在醫院本來也沒什麼東西,出院手續讓伊澤貝爾辦一下就行。
蘿絲剛起床,見馬修帶著刀傷回來,整個人都麻了:“你出去晨跑是跑到血幫老巢裡了嗎?”
“我去了教堂,”馬修一點不在意,淡定地比劃著,“十字架倒了,劃了一道口子。”
蘿絲自然不信,馬修無奈:“好吧,我去了紅蠍的老巢,拎著十字架從殺手的包圍中殺出來,捅了一個雜碎,拍碎了一個雜碎的膝蓋,可能還把一個雜碎拍成了腦震蕩?怎麼說呢,我覺得我有潛力去好萊塢發展一下。”
“滿嘴沒有一句實話,”蘿絲上下打量著馬修,反倒不知該不該信了,她轉身拿起電話,“我叫伊澤貝爾過來。”
“No,一點小傷,用不著,我怕她來了,我傷口還得裂!”
馬修倒了一杯波本,喝了半杯,本想學著電影把剩下半杯澆到傷口上,又覺得搞得自己滿身是酒很蠢,作罷。
“伊澤貝爾有手術,聯係不上。”蘿絲打完電話回來,不顧馬修反對,取出醫藥箱,為馬修重新處理傷口。
馬修半摟著蘿絲,把玩著她的頭發,享受難得的溫馨一刻:“看不出來,你手藝還挺專業的。”
蘿絲專心清創縫合,馬修現在的體質確實強悍,傷口沒有太多失血,8公分的刀口看起來依然非常滲人,蘿絲心疼得直皺眉。
她隨口應道:“我老爹以前不僅是個槍匠,也算半個幫派中人。我小時候,他在外麵受了傷回來,都是我幫他包紮,久而久之,也就熟練了。”
“你媽媽呢?”
蘿絲的動作頓了頓,馬修抬手:“騷瑞,不方便可以不說。”
蘿絲塗好藥,給馬修重新纏上繃帶:“沒什麼不方便的,跑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她說要追求真正的愛情,然後就不見蹤影。
“老爹總說,明明以前他們那麼相愛,為什麼她會愛上彆人,為什麼她會否定他們的愛情?他認定,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蘿絲有點傷感,擦擦眼角的淚,問道:“你呢?馬修,你為什麼不想結婚?”
馬修點上煙:“因為我小時候常做一個夢,夢見長大的我結婚了,有了女兒,卻因為我當警察,得罪了仇家,被綁架殺害了。我覺得對於家人來說,這是一個不幸的職業。
“我不願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女人要承受這種不幸。”
“謝特,你的話我都分不出來真假了!”蘿絲一臉苦惱。
“嗯……那我也講一個我父母的故事?噢,彆那麼看我,和你的不一樣。”馬修笑笑,把煙分給蘿絲,“我的母親是個戀愛腦,她一直愛著我的父親,直到他死在街頭火並,不,應該說,直到今天。
“所以我討厭愛情,討厭婚姻,它使人盲目,使人像個傻嗶,一點都不酷。”
“這個不好,再換一個。”蘿絲把煙塞回馬修嘴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他的胸口。
“再換一個啊……那我得說實話了,”馬修笑道,“洛杉磯這麼多漂亮的姑娘,我要是結婚了,她們不得傷心死啊!為了多數人的幸福快樂,我隻能忍痛放棄我個人那一點點家庭的溫暖。”
“法克,馬修,你真是個混蛋!”蘿絲破涕為笑,和馬修鬨成一團。
三個故事,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蘿絲分不清,也不重要,她隻想擁有當下的一刻,熾熱綻放。這樣,當歲月凋零的時候,至少還有一份刻骨銘心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