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終於命中馬修。
然而憑借槍火協奏曲的強悍效果,馬修提前一步團身撲向一側的廊柱,暴露的軀乾披覆著III級PACA防彈背心。
硬質防彈插板被子彈扯爛,卻終究還是擋了下來。
他完成了一次恐怖的橫穿,所過之處,無一幸存,那些戰場邊緣的槍手早就失去繼續作戰的勇氣,倉惶逃入門廊。
這座聖廳,現在隻剩下他和聖台上的中尉。
馬修解開搭扣,甩開防彈背心,插板已經被打爛,穿在身上除了影響行動,沒有彆的作用。
後背一片血肉模糊。
馬修靠著廊柱,點上煙,撕開急救包,來一口史詩級過肺,將消毒酒精澆在後背。
血肉模糊的傷口中,裸露的神經被酒精狠狠刺痛,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淌下,卻始終不吭一聲。
呼——
呼出的煙氣仿佛帶出大部分灼痛,馬修緩了兩秒,撕開止血粉,隨便灑在背後。
“條子,讓我走,咱們兩清,如何?”聖台上傳來中尉的聲音。
他見過敢硬扛子彈的瘋子,但沒見過能靠彈道預判走位的怪物。
這一次,這個打了半輩子仗的老兵,真的怕了。
當然,他不會天真地以為兩人之間今天真的可能善了,借著說話的聲音,他完成了換彈,轉移了方位,躲到了受難像後最好的狙擊位。
砰!
中尉一槍命中馬修甩出的戰術背心。
“該死!”
他的咒罵混著G3SG/1退殼的脆響,馬修已經旋身出槍,SR15三發點射鑿穿受難像的青銅手掌,飛濺的銅屑在他的顴骨拉出一道血線。
中尉隻能被逼回受難像後。
馬修單手架著SR15,走到擊斃的悍匪身前,摘下胸前懸掛的震撼彈,投向管風琴的音管。
當——
銅管共振的轟鳴讓整座教堂陷入聲浪海嘯。
受難像後的中尉被震得踉蹌半步,就是這半步,讓他踩碎了木質聖台的邊緣,失去了平衡。
墜落的刹那,音響中聖詠來到高潮:
“Kyrieeleison……(上主垂憐)”
心率降至最低,SR15的槍口隨著中尉下墜的軌跡同步降調——
砰!
視野中槍火協奏曲的倒計時走到最後一秒,5.56mm子彈鑽入中尉渾濁的假眼,後頸炸開的血霧在彩窗投映下,光怪陸離。
中尉脖頸上的不鏽鋼狗牌從聖台上跌落,碰撞出叮當的輕響,血汙之下隱約可見曾經的銘文:
“我們為兄弟而戰。”
門廊的木門開啟又合上。
走廊中傳來陸續的槍響和槍手們零星的慘叫,一行沾血的警靴腳印逐漸延伸向遠方。
……
紛亂的腳步聲在教堂外響起,在衝入教堂之前,大量的各類投擲物首先擲入教堂。
大隊SWAT特警一邊壓製性開火,一邊按照戰術編隊突入教堂。
不要以為SWAT個個都像好萊塢電影裡一樣,他們也是肉做的,也怕死。
事實上,大多數SWAT強攻的場景,都是裡麵存在威脅,但是還沒有開始交火,果斷突入能夠出其不意將威脅消滅在萌芽狀態。
強行突入正在交火的戰場,對於大多數SWAT隊員也是十分新鮮的體驗。
儘管他們並不想要這種新鮮體驗。
彌漫的煙塵漸漸散開,緊張的特警們漸漸停掉了手中的火力,他們愕然發現,這裡有很多匪徒是沒錯。
但,都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