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奢華的高層公寓中,一個美豔的女人赤著腳蜷在沙發裡,怔怔地眺望窗外的高樓大廈。
手邊的女士香煙燃成細長的白芯,煙灰缸裡堆滿了煙蒂。
麗貝卡看向手中燃儘的煙蒂,微微錯愕,重新點起一支,隻吸了一口,又忘在了手邊。
她的腦子很亂。
她知道,現在局裡已經亂成一鍋粥,她作為巡警部門的負責人,不該躲在家裡。
但是現在,那間她曾經引以為豪的辦公室,她站在裡麵都會感到兩腿發軟。
她沒有收過黑錢,除此之外,她自己都搞不清她究竟在德維恩的事裡牽扯有多深。
那一份份警力調度記錄上麵可都是她的簽字!
科爾完了,在德維恩的地盤被當場擊斃,不用搜都知道,證據肯定是少不了。
最致命的,無疑是串供誣陷馬修的事,雖然全程都是科爾出麵,但是DEA那邊打招呼可是動用了她的資源!她也不知道,從科爾開始挖,究竟會挖到多深。
而到這個時候,麗貝卡才開始後悔,她在辦公室當著科爾的麵從不避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她甚至都記不清自己說了什麼!
隻要想到,她在辦公室裡被內務組帶走的場麵,她就情不自禁地顫抖。
這一刻,她甚至有些羨慕馬修,麵對總部內務部和警政委員會,竟能侃侃而談,毫不畏懼,她為什麼就沒有這樣的勇氣?!
想著想著,麗貝卡竟掩麵而泣。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哭過一陣,情緒稍緩,麗貝卡擦擦眼淚,從沙發中坐起,答錄機中播放著一條條留言,正好歐文局長的電話打了進來:
“麗貝卡,我不管你在哪,給我滾回來!科爾什麼情況你最清楚,如果你不想內務組上門找你,你最好是下班前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麗貝卡沒有去接電話,她拍拍有些浮腫的臉頰,補補妝,抓起手包匆匆出門。
……
清晨,馬修從迷蒙中醒來,一轉頭,就看到蘿絲趴在病床上熟睡,幾縷長發從散掉的發髻間淌下,直蔓向床沿。
馬修試著挪動身體,又酸又麻的感覺傳遍全身,疼倒不是太疼,可能是【身殘誌堅】已經發揮了作用,但是渾身沒有力氣。
昨天他被送到西達賽奈,自己沒什麼感覺,可把伊澤貝爾嚇壞了,伊澤貝爾甚至不敢親自主刀,請了她的老師來給馬修手術。
直到手術結束,她的老師保證,馬修壯得像一頭牛,休息一兩個月就能完全恢複,伊澤貝爾才算放心。
手術中還有個小插曲,麻醉師給藥以後,馬修一臉茫然,得虧他反應快,醒悟到【絕命毒師】處於被動激活狀態,趕緊關閉,麻醉師又補了些麻藥,手術才算正常進行。
馬修昨天也是真累了,送回病房在麻藥的作用下很快睡去。
“你醒了?”
馬修一動,蘿絲驚醒,看到馬修含笑的樣子,不好意思地偏過頭,抹抹眼角。
“怎麼?擔心我?”
馬修探身去看蘿絲,蘿絲捂著臉死活不讓他看:“醜死了,我去洗臉。”
蘿絲剛進洗手間,馬庫斯就來了,極其罕見的是,這個糙漢竟然拿了一個保溫桶!
馬庫斯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不知該把保溫桶放哪,蘿絲出來看見,接了過來,馬庫斯明顯鬆了口氣。
“沃特法克?!”馬修驚詫,“我踏馬昨天腦袋明明沒有中彈,怎麼產生幻覺了?”
“奶油濃湯,”馬庫斯渾身僵硬,“我老婆非讓我帶的。”
馬修捂額:“法克!我踏馬肯定是忘了自己頭部中彈的事了,你一個離了兩次婚的老光棍,哪來的老婆?”
“前妻,是前妻。”馬庫斯趕緊改口。
蘿絲在一旁打開保溫桶,給馬修盛了一碗,捂嘴偷笑,顯然是知道些什麼。
“有什麼事是隻有我不知道的嗎?”馬修察覺到裡麵有貓膩。
“我說,還是你自己說?”蘿絲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