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線酒吧。
馬修已經和馬庫斯喝過一輪,他喝酒太過克製,馬庫斯嫌沒勁,串桌去了。
他心裡有悶氣,今天明顯是想把自己灌醉。
酒吧裡的警員們,無論哪個部門的,大多認識馬修,至少是聽說過他,前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
馬修即便每個人隻是淺飲一口,漸漸也有些微醺。
酒吧的燈光像融化的黃油,在威士忌杯沿抹出一圈琥珀光暈;點唱機放著老鷹樂隊《加州旅館》的現場版,電吉他尾音在青藍色的煙霧中繚繞。
馬修指間轉著Zippo,火苗在筒燈的折射下分裂成飄忽的幽藍。
“你說過要請我喝一杯的。“麗薩手指輕叩吧台,嘴角掛著調皮的微笑。
“瑪格麗特。”
馬修一隻胳膊彆在吧椅後麵,微醉、慵懶,抬手招呼酒保。
檸檬濕邊,蘸取鹽霜,酒保搖動雪克杯,傾注淡黃色酒液,推到麗薩麵前。
年輕的男女抵著額頭,喁喁私語,沉浸在曖昧的旖旎中,越湊越近……
砰!
玻璃門被踹開的聲響割裂了藍調旋律。
以法蓮醉醺醺地闖進來,瞪著迷蒙的醉眼,挑釁般掃視著全場。
隨行的保鏢長卡爾拉住他的胳膊,勸道:“以法蓮,這裡是藍線。”
“滾!這裡不開門營業嗎?我不是客人嗎?”以法蓮甩開卡爾,“Fu*kthebit*h!”
卡爾鬆開手,他隻是保鏢,不是保姆,勸過也就儘了義務。
“酒!”
以法蓮跌跌撞撞地趴在吧台,香水混著草藥的酸臭令人作嘔。
卡爾帶著四名保鏢無奈跟上,扇形展開,護在吧台的外圍。
酒保厭惡地皺了皺眉,紋絲不動:“這位客人,您喝醉了,今天請先回家休息吧。”
“我……我沒醉!”以法蓮猖獗地笑著,“不就是錢嗎?!有錢你不賺?!給!”
他從懷裡掏出一大把百元美鈔,隨手把其中兩張拍在吧台上,啪啪扇著票麵上富蘭克林的頭像:“給我上最好的!”
酒保看著吧台上的鈔票,失去耐心:“先生,這裡是警察酒吧,不接待醉酒的客人。”
“警察?哈!”以法蓮誇張地大笑起來,轉身對著整個酒吧喊道,“警察了不起嗎?我姐姐就是警督!我爸爸是——”
他的目光突然凝固在吧台儘頭,麗薩和馬修的身影映入眼簾。
以法蓮的表情瞬間扭曲,酒精和憤怒讓他的臉漲得通紅。
“原來是你這個賤人!”他踉蹌著朝麗薩走去,“在派對上裝清高,現在卻在這裡勾引男人?”
啪!
清脆的耳光聲截斷汙言穢語。
麗薩甩著發麻的右手,冰藍色的眼眸寒意湛湛:“忍你很久了,隻會下藥的下流胚子,香檳?記得嗎?以為我沒看到嗎?”
以法蓮舔舐著齒間的血腥氣,眼神逐漸癲狂,他高高揚起手——
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掌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