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過校園林蔭道,沿途不時有學生投來好奇的目光。
嚴格來說,兩人今天是利用休息時間出來的,UCLA可不是他們的日常巡邏範圍。
不過這難不倒馬庫斯,畢竟是老警司了,一張加班申請就能搞定。
但是另一個問題比較難搞,UCLA雖然在西部行動局的轄區內,卻由專門的校園警察管轄。
除非發生重大案件,有法院的命令或者是通過西部行動局和校警協調,普通LAPD警察沒有權力到學校辦案。
阿美莉卡的大學和東大很不一樣,完美承襲了阿美莉卡最流行的國中之國的理念,每一座大學,不管公立私立,都是集學校、財團、社區於一體的獨立王國。
尤其是1819年,達特茅斯學院訴伍德沃德案在最高法院贏得勝利之後,這個判例深刻地影響了阿美莉卡大學自治的傳統。
直到馬修後世川皇上台,才有人敢於公然再次挑戰這些名校。
當然,川皇敢於開戰、名校們會慫的主因,是他們僅存的人性和底線惹怒了背後的金主。
馬修和馬庫斯現在來UCLA調查,大致介於可能違規和沒違規之間,屬於擦邊執法,在後世當然是沒人這麼搞了,但是在2003年的LAPD,這在真正的違規執法麵前,隻能說根本不算什麼。
教務處辦公樓是一棟紅磚建築,門前草坪上三三兩兩坐著看書的學生。
馬修推開玻璃門,迎麵是寬敞的大廳,右側是接待處,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女性正在電腦前忙碌。
“早上好,女士。”馬庫斯亮出警徽,“我們是LAPD的,想了解一些關於貴校學生瓦倫蒂娜的情況。”
女人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警惕。
她約莫五十歲上下,灰褐色的頭發整齊地盤在腦後,米色套裝一絲不苟,胸前彆著“學生事務辦公室主任秘書”的銘牌。
“警官,有預約嗎?”她的聲音冷冷的,充滿了更年期的不耐煩,“我們這裡很忙,沒有預約的話……”
“這是命案調查,女士。”馬修打斷她,聲音平靜但不容置疑,“不需要預約。”
秘書的嘴角繃緊。
她慢慢摘下眼鏡,用一塊絨布仔細擦拭,動作刻意放慢,像是在爭取思考時間。
“瓦倫蒂娜已經退學了,她的檔案不在我們這裡。”她最終說道,重新戴上眼鏡,“而且,學生隱私受FERPA法案(家庭教育權和隱私權法案)保護,我不能隨便透露學生信息。”
馬庫斯上前一步,手撐在接待台上:“女士,瓦倫蒂娜死了,自殺。我們懷疑她的死與校園內的D品和X侵有關。你確定要阻礙警方調查?”
秘書的表情像冰山一樣冷漠:“警官,您也說了,自殺,凶案科已經結案了。另外,關於您對於校園內存在D品和X侵的指控,UCLA保留起訴您誹謗的權力。
“如果你們沒有其他問題,請離開。我還有工作。”
馬修和馬庫斯交換了一個眼神,馬庫斯從內袋掏出一張照片,推到秘書麵前:“認識這個人嗎?以法蓮·布勞,州參議員的兒子,也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秘書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你們這是騷擾!我要叫校園保安了!”
“奇怪,”馬修輕聲說,“我們隻是問認不認識一個學生,你反應這麼大?”
走廊儘頭一扇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出來:“怎麼回事?”
“主任,”秘書立刻換上恭敬的語氣,“這兩位警官想打聽學生信息,沒有法院命令。”
西裝男顯然非常懂行,先向秘書問道:“西部行動局有和校警溝通嗎?”
“沒有。”
他又轉向馬庫斯:“你們是凶案科的?”
這一點馬庫斯無法隱瞞,無奈答道:“我們是巡警。”
霍西裝男點點頭,表情嚴肅:“據我所知,我們沒有報警,校警也沒有請求支援,你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警官,我們尊重執法部門的工作,但必須遵守程序。如果有正式文件,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如果沒有……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