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序的話如同在凝固的空氣中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
孟知函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那是一種被挑釁和輕視後的羞惱與冰冷。
她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銳利的目光落在沈槐序身上又離開。
她原以為沈槐序是潛在的盟友,至少是理智的利己主義者,沒想到對方不僅否決了她的方案,還用這種近乎羞辱的方式將矛頭反指回來。
“我們三個沒區彆?”她幾乎是咬著牙重複了一遍,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沈無序,你是在故意攪局,還是天真地以為單憑你一個人就能搞定所有事?你想當救世主?”
她的姿態充滿了戒備和敵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
沈槐序眼睛裡的懶散還沒散儘,這會看到她的反應冷冷一笑,直率反問道:“要動手嗎?”
動手的話,她奉陪到底。
趙木河則是一臉的錯愕與難以置信,他張了張嘴,視線在沈槐序、孟知函和周可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沈槐序身上,眉頭緊緊鎖死。
“沈姐,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語氣充滿了困惑和一絲被冒犯的不滿,“我們是一個團隊啊!怎麼能說沒區彆?孟姐實力強,主意也多,周可他...他畢竟弱一些,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嗎?讓最強的去犧牲,這...這也不合邏輯啊!”
而原本幾乎絕望的周可,在短暫的呆滯之後,眼中猛地迸發出一種劫後餘生般的、極其複雜的光芒。
有震驚,有難以置信!
更有一種洶湧的、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感激。
他緊緊靠著牆壁,身體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微微顫抖,看向沈槐序的眼神就像在看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嘴唇囁嚅著,想說什麼,卻因為太過激動和害怕而發不出清晰的聲音,隻是喃喃道:“沈…沈姐……”
他的姿態明顯向沈槐序的方向傾斜,仿佛尋求庇護的雛鳥。
但沈槐序最討厭這種無力的姿態。
她瞧了一眼孟知函,見這人雖然臉色難看,卻也冷靜下後才說:“我這麼說,自然是有絕對的把握能安全通過第三個區域的。”
沈槐序的話讓原本緊繃的氣氛陡然一滯。
絕對的把握?
孟知函眼中的敵意和戒備被驚疑不定取代,她緊緊盯著沈槐序,試圖從她臉上找出虛張聲勢的痕跡,但隻看到一片沉靜的篤定。
趙木河更是直接脫口而出:“絕對把握?沈姐,你說真的?那些藤蔓怪可不是開玩笑的!”
周可的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這隻是沈槐序為了暫時平息衝突而編造的謊言。
“我沒興趣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沈槐序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我有辦法安全通過第三區域,取回熊猛的向日葵。不需要任何人獻祭。”
她刻意加重了“獻祭”兩個字,目光掃過孟知函。
孟知函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了所有情緒,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冷靜,甚至帶上了一絲審慎的探究:“什麼辦法?我們需要做什麼?”
利益麵前,個人的情緒可以暫時擱置。
如果沈槐序真有這種能力,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