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又多了一張新的小床,一組新的曬架,幾個新的簸箕。還有一張未完工的曬簟,是李氏編織的。
就連家門前的菜地都開墾了出來,也種上了她需要的紅果和野山薑。
那野薄荷沒重在菜地裡,李氏說那東西隨便哪裡都能長,不用占著菜地。
好在今日一早就帶著二禾叉了五六條肥魚,孟家和楊家各分得一條,周家給分了兩條,自家分了兩條做了午食和夕食。
那魚和鬼針草種子,她直接讓大牛先送回家去,而後再跑一趟來幫忙。
叉的魚已經死了,放久了不新鮮,趁早拿回去,是做午食還是夕食,都能趕得上。
周家分兩條,是因為周家出力最多,去鎮上找木匠打床可是得收銀子的。
李氏手裡還有些銀錢,要付些銀錢,但周叔不要,隻說:“木材都是你們自家的,我隻出些力,怎能要銀錢?”
是以給了兩條魚,周叔也不好再推拒。
讓虞秋沒有想到的是,這魚拿回村裡,被人瞧見了。
沒多久,村裡十幾戶人家都知道了,去衛家幫忙還管兩頓飯,回來給還給一條大肥魚。
知道消息的第二天一早,衛家的茅草屋前,就來了不少人。
都是孩子,大的也就十二三歲,小的也有八九歲。
和二禾三丫差不多年紀。
李氏見狀說不上高興,因為她知道,多數是為了兩頓飯來的。
罷了,多少都能幫上忙。
虞秋看著一幫孩子,也是有些無語凝噎。
好在沒做的太明顯,沒把不能乾活的孩子給送來。
七個孩子,分彆是村裡劉家、錢家和陳家的孩子,劉家的來了三個,另外兩家各來了倆。
李氏和她說過,劉家的趙婆子愛占些小便宜,不太好說話,但是她家的兒媳婦都不錯,隻劉老頭太過木納,平日裡就乾乾活,啥事都不愛管。
來都來了,自家雖然管飯,但也不是白管飯的。
所以虞秋就讓二禾給他們分派活計,還悄悄的告訴他,跟那群孩子說,活乾的不好可不管飯。
二禾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見她揮了揮手,才揚著壓不住的嘴角,把一群孩子都召集了過來。
不是她小氣計較,現在家家的吃食都金貴,這一下就來了七個半大的孩子,一頓得多少糧食?這麼大的孩子,又真能指使他們乾重活?
真心實意的來幫忙,她不會計較。
要是明擺著來蹭飯的,她也不會爛好心。
是與否不重要,且看活乾的咋樣吧。
今日周叔也來了,看著一群孩子,那張充滿溝壑的臉上,也露出些許複雜的神色。
最終也隻是搖了搖頭,拿著工具,繼續打床去了。
見孟平、穀子、大牛和三花還沒來,她也沒等著,跟周叔打了招呼,就背上背簍帶三丫一起去了後山。
糧食快見底了,草藥才開始晾曬,哪怕是最簡單的炮製之法,也要經曆除去殘葉、雜質,洗淨,潤透,切厚片,曬乾的幾個步驟,天氣好也需要三五天才能製成。
這幾天裡,糧食還得省著吃。
出門前她和李氏說了一聲,今日她會帶三丫抓些小魚回來,糧食今日就彆用了。
帶背簍就是為了當魚簍用的,大魚抓不著,小魚還是能抓一些的。
多抓一些,再挖一些野菜,把今日的飯食對付過去再說。
三丫負責挖野菜,她去叉魚。
今日換了一處溪流,往上遊去,下遊那處的魚被捕捉幾回,都散開了,不太好抓。
叉了兩條大魚後,就地清理,再等著魚的內臟把其它魚引出來搶食,她趁機一背簍下去,倒真網了不少魚上來。
把魚倒在草叢裡,又換一段,繼續清理另一條魚,同樣的操作,再次有了不少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