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洲拉過她,吻上她顫抖的手背,呼吸灼熱:
“杜明琬,我喜歡你。”
四周萬籟俱寂,唯心跳震耳欲聾。
他猛地扣住她後頸,目光灼熱地盯著她的唇:“你說得對,我不該飲酒,酒會亂人心智。”
鼻尖相錯,薄唇重重壓下。
“廷洲,彆……”她偏頭閃躲,聲音卻甜得發顫。
他單手扣住她掙紮的手腕,按在石台上,沿著下頜輕咬,逼得她仰頭戰栗。
“我們明明都是男……”
“什麼都好……”
未儘的話語被炙熱的吻徹底封緘。
*
寧遠侯府正廳,夜色沉沉,燭火搖曳。
容承聿跪伏於地,額角滲出細汗,指尖死死抵著冰冷的地磚:
“父親,您是說……讓我成親?”
寧遠侯端坐主位,暮色衣袍更顯威嚴:“你整日遊手好閒,也該收心了。成親後,專心科舉,莫再荒唐了。”
容承聿喉頭發緊:“可兒子尚未打算……”
“放肆!”
茶盞挾風砸來,“砰”地在他眼角綻開血花。
寧遠侯怒拍桌案,震得燭火猛顫:“當年我卑躬屈膝掙下這份家業,你倒好,連書院小考都過不了!容家若後繼無人,遲早淪為他人笑柄!”
鮮血蜿蜒而下,容承聿重重叩首:“……父親息怒,兒子知錯。”
寧遠侯神色稍緩:“杜家三姑娘在麓山書院,你多走動。杜家這門靠山,咱們必須握牢。”
“杜明琬?”容承聿脊背一僵。
“不止她,還有她兩位兄長,都要周全。”寧遠侯敲著扶手,“阿聿,莫讓為父失望。”
“兒子明白。”
“另外,我已向白府提親。”寧遠侯不容置疑,“不日你便與白慈容訂婚。”
“白家嫡女?”
“不錯,白家與杜家互為本家,此乃雙重保障。”
容承聿指節發白,仍低頭,“……是,兒子遵命。”
寧遠侯闔眼,輕靠著椅背:“下去吧,找大夫醫好你的傷,訂婚前不得出府。”
“是。”
轉身時,容承聿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雖是夏夜,廊下冷風如刀。
白日市集場景閃回——杜明琬與蕭廷洲並肩而立,衣袖相觸的畫麵,刺得他眼底生疼。
他必須儘快出府。
*
朝霞染紅天際。
蕭廷洲被杜明琬硬按在養疾齋七八日。期間他傷口化膿,發了高熱,卻始終未再見她人影。
病愈後,他尋遍書院,終於在後山摘翠閣發現她。
青衫公子般模樣,執卷而坐,霞光勾勒出她姣好的側臉輪廓。
“杜明琬。”
書冊驚落在地。
她垂眸,耳尖泛紅:“你來了。”
蕭廷洲坐下,“你口口聲聲說心疼我,卻為何不來養疾齋探望我?”他嗓音發澀,想抱她的衝動在胸口翻騰。
她突然捂住他的嘴,又觸電般縮回:“那夜之事……就當沒發生過,請你忘了吧。”
窗外荼蘼凋零。
“蕭公子,”她聲音輕卻堅定,“我們……回到從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