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應的期盼中,沈鏡成親的日子終於到來。
一大早,趙應就帶著一隊人吹吹打打的往沈鏡那破院趕去。
“咱們是不是太過了點?”
馬車上,宋憐心蹙眉看向興奮莫名的趙應。
“過了?”
趙應扭頭看向宋憐心,“難不成你還對他……”
“說什麼呢!”
宋憐心輕拍趙應一下,嬌嗔道:“我的意思是,咱們什麼身份,沈鏡又是什麼身份?咱們去看沈鏡的笑話,有點自降身份了!”
如今的沈鏡,在他們眼裡就是一隻螞蟻。
而他們,卻是一頭猛虎。
猛虎專門去看螞蟻的笑話,傳出去了,太有損他們的身份了。
“原來是這樣!”
趙應瞬間露出笑容,伸手摟著宋憐心的腰肢,“這狗東西竟然敢當眾讓我丟麵子,不好好的羞辱他一番,我這心裡實在不痛快!”
一想起琴舍的事,趙應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洛川府,誰不給他趙應幾分麵子?
結果,沈鏡這個狗東西卻在琴舍讓他顏麵掃地。
雖然這事已經過去兩天了,但他心中這口氣卻一直沒有咽下。
沈鏡確實是一隻螻蟻。
對付這種螻蟻,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手。
他已經派人通知王家該怎麼做了。
他隻是要去看看這隻螻蟻絕望無助的模樣!
讓這隻螻蟻跪在他的麵前磕頭求救,他也能狠狠的出一口惡氣!
“行吧!”
宋憐心也不好壞了趙應的興致,“不過,等到了地方,你可得收著點!沈鏡可以不在乎名聲,但咱們還是要在乎名聲的。”
“放心,我心裡有數!”
趙應嗬嗬一笑,又在宋憐心的臉上親一口,惹來宋憐心的一陣嬌嗔。
正當兩人在馬車裡濃情蜜意的時候,耳邊卻傳來陣陣驚呼聲。
趙應好奇,撩開馬車的簾子往外張望。
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前麵的詩社外麵圍了一大群人。
兩個人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同眾人有說有笑的。
其中一人,他還認識,名叫謝裕。
這謝裕家裡還算富足,有著幾百畝良田。
但謝裕顯然不是讀書的料,都二十多歲了,連個秀才都沒考中,還整日削尖腦袋往他們這群文人雅士身邊湊。
對於這謝裕,不但他瞧不起,他們那個圈子裡的很多人都瞧不起。
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這些人對這個連沈鏡都不如的廢物這麼熱情。
正當趙應暗暗疑惑的時候,圍在詩社外麵的人也看到了馬車上的趙應。
“趙解元!”
“見過趙解元。”
眾人紛紛跟趙應打招呼。
趙應叫停馬車,緩緩從馬車上走下,衝著眾人微微拱手:“諸位這是在乾什麼?”
見趙應似乎還不知情,馬上就有人跟他說:“趙解元你還不知道吧?昨日謝兄在這詩社做得一首絕佳之作,已經被詩社收錄到甲集一等之中……”
什麼?
趙應臉上狠狠一抽。
謝裕寫的東西,能入詩社甲集一等?
他也算是這詩舍的常客,他當然知道甲集一等的份量。
這些詩舍每三年會刊印詩集,等入甲集一等的詩詞,是必然刊印出來流傳於世的!
他身為懷州第一才子,也就有一首詩入選了詩社的甲集一等!
謝裕算什麼玩意兒?
他寫的詩詞,也配入甲集一等?
“這詩舍的鑒賞力,真是越來越差了!”
趙應毫不掩飾對謝裕的輕蔑,輕哼道:“什麼人寫的詩詞,都能入選詩社甲集一等了!”
聽著趙應這輕蔑的話,好不容易出點風頭的謝裕頓時不滿。
但還沒等他說話,旁人就替他說了起來,“趙解元,謝兄昨日所作之詩,絕對是難得的佳作!便是放到京都的詩社,怕是也能入選甲集一等!”
“對對,謝兄那首詩,意境悠遠,朗朗上口,入選甲集一等,絕對實至名歸!”旁人跟著附和。
“哦,是什麼?”
趙應嗤笑,“既然大家都這麼說,我今日還非要品鑒一下謝兄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