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浴和虎豹雷音的效果是顯著的。
一連七日,李軒每日清晨修煉,夜晚藥浴,從未間斷。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原本蒼白的麵色變得紅潤,虛浮的腳步變得沉穩,眼神也愈發清亮。更重要的是,他丹田之內,終於凝聚出了一縷比發絲還要纖細的內家真氣。
雖然微弱,但這卻是從無到有的質變。有了這縷真氣作為種子,他恢複前世巔峰時期的實力,便隻是時間問題。
身體在好轉,但東宮的局勢,卻依舊是暗流湧動。
這日,李軒正在書房處理王富貴呈上來的府內事務。他拿起書案上那支二皇子李湛所贈的紫毫玉管筆,在指尖輕輕轉動。
筆杆溫潤,做工精良,任誰也看不出,這竟是一支淬了慢性劇毒的“斷魂筆”。
“殿下,此物太過陰毒,還是儘早銷毀為好,免得夜長夢多。”王富貴站在一旁,臉上滿是憂色。
“銷毀?”李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麼好的‘賀禮’,銷毀了豈不可惜?我那二哥費儘心思送來,孤若是不好好‘用’一下,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
王富貴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來而不往非禮也。”李軒將毛筆放下,目光變得深邃,“王富貴,這東宮之內,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孤,你心裡有數嗎?”
王富貴臉色一白,躬身道:“老奴無能。自老奴接管東宮以來,已查出有七名宮女、五名太監、三名護衛,與宮外有不明聯係。其中,有大皇子的人,有二皇子的人,甚至……還有其他幾位殿下安插的眼線。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老奴不敢輕舉妄動。”
“不敢?”李軒搖了搖頭,“不是不敢,是不能。拔掉一批,他們會再安插一批,治標不治本。對付毒蛇,不能隻打七寸,要連蛇窟一起端了。”
他拿起那支毒筆,遞給王富貴:“從今天起,孤就用這支筆批閱公文。你呢,就配合我演一出戲。”
“演戲?”王富貴更糊塗了。
“對,演一出太子體弱,誤中劇毒,日漸衰頹的戲。”李軒的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孤要讓那些眼線們相信,這支筆的毒,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他壓低聲音,對王富貴麵授機宜:“你即刻去辦三件事。第一,去太醫院,就說孤最近時常感到頭暈乏力,食欲不振,請個信得過的太醫來瞧瞧,但記住,彆聲張。第二,對外放出風聲,說孤最近脾氣暴躁,動輒打罵下人。第三,也是最關鍵的,暗中觀察,看哪些人對孤的‘病情’最感興趣,問得最勤快。把他們的名單,一一記下來。”
王富貴聽得心驚肉跳,卻也漸漸明白了李軒的意圖。
殿下這是要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老奴明白了!”王富貴眼神一亮,重重點頭,“殿下放心,這出戲,老奴一定給您唱得漂漂亮亮!”
“去吧。”李軒揮了揮手,“記住,要裝得像一點,彆讓他們看出破綻。”
王富貴領命而去,整個人的腰杆都仿佛挺直了許多。能為這樣一位心思縝密、手段高超的主子辦事,他隻覺得渾身都是乾勁。
接下來的幾天,東宮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太子殿下真的“病”了。
他開始變得嗜睡,常常在書房處理公文時就趴在桌上睡著了。他的臉色也日漸“蒼白”,還時不時地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咳嗽,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
太醫院的劉太醫每日都會來請脈,每次都愁眉不展地離去,隻留下一堆溫補的方子。
東宮的下人們也遭了殃。太子殿下的脾氣變得喜怒無常,稍有不順心,便是一頓斥罵,已經有好幾個小太監因為端茶倒水慢了半步,被罰跪了半天。
這些變化,自然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宮外各位皇子的耳中。
二皇子府。
李湛聽著心腹的彙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麼說,老六那家夥,真的快不行了?”他端起茶杯,愜意地吹了吹熱氣。
“回殿下,千真萬確。”心腹諂媚地笑道,“咱們安插在東宮的人傳回消息,說太子如今麵色如紙,走路都打晃,全靠湯藥吊著一口氣。太醫院的劉太醫也說,太子這是憂勞成疾,加上早年虧空了身子,如今是油儘燈枯之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