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就那麼一瞬間。我恍然發覺,黃金燕的臉上好像散發出了一道金光。就連她的身上,都湧出了一股輕飄飄的藥香。
甚至,我覺得黃金燕的麵容都變了。
原本那張性感嫵媚的臉,竟頃刻變的莊嚴、佛性起來。
我立刻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黃金燕此刻也把手中的鏡子放下。
等我回過神,黃金燕已經穿好了上衣。
此刻再看她,還是那雙丹鳳眼,一字眉。臉上的佛性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那副風流相貌。
果然是自己眼花。我暗中思量。
人呐!還真是不能太辛苦。搞了一天的紋身,潘金蓮都看成關盼盼了!
此時此刻,都已經是後半夜12點多鐘。
我讓黃金燕給我結了尾款,出門前,孫立已經躺在隔壁的臥室睡得直打呼嚕。
伴著如雷的鼾聲,黃金燕把我送到我們家門口。
“弟弟,路上小心點兒。等姐過兩天身體好了,去店鋪看你。”
她拉著我的手,搞得好像依依不舍。眼神兒還時不時的放電。
我急忙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手掌中抽出來。
在彆人老公眼皮底下整景,我膽子估計還沒那麼大!
離開黃家後,我拎著工具箱第一時間奔回店鋪。
賺了錢,心裡美滋滋的。哪怕累了一天,也覺得挺值。我踹了鞋,就躺在平時給客人紋身的小床上,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或許是昨天太累,等我睡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11點多鐘。
我租的這個紋身店隻有一層樓,總共30多平,衛生間小的隻能擺下一張馬桶,平時沒法洗澡。
好在我們這邊是東北,空氣乾燥,三五天洗一次澡也不會很臟。
起床後,我拿著澡筐。準備去附近的洗澡堂子搓個澡,下午好去醫院看妹妹。
我妹妹叫楊小波,正讀高三,剛滿18歲。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偏偏得了那要命的病。
妹妹住的是市醫院,雖說都在白山市,但是跟我的紋身館一個天南,一個海北。打車得四五十分鐘。
再加上我還得開店掙錢,所以就給妹妹請了個護工。平時,店裡不忙,我倒是經常往醫院跑。
洗過澡後,我特意收拾的乾淨些。便去了妹妹住的醫院。
小波得的是多囊腎,得做換腎手術。這病挺遭罪的,兩側腎腫大、腎區疼痛、血尿還會伴隨高血壓。
跑到醫院後,隔著病房的窗戶。我就看見小波安靜的躺在床上。她瘦的隻剩薄薄一片,穿著病號服,身上蓋著醫院的被子。可肉眼卻根本看不出被子的起伏。
每次來醫院,看到妹妹的情況。我的心臟都會“嗖”的疼一下。那感覺,就跟讓電過了似的。
我一手摁在病房的門上,剛準備推門進去。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鈴卻響了。
我掏出手機一看,這電話是黃金燕打來的。
尾款都結了,也不知道那邊有啥事兒。
我向後退了兩步,走的離病房遠一些。然後將電話接通。
“喂,黃姐,有啥事兒嗎?”
此刻,電話那頭卻傳來黃金燕的厲聲質問。
“楊偉,瞧瞧你做的好事,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