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村的後山,這裡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墳包。
北方農村大多都是這樣,墓地價格高昂,一塊墓地幾萬,十幾萬。因此大多數人家買不起墓地,就都會把家中過世親人的骨灰,隨便埋處山坡上。離家近一些,日後方便祭拜。
轉眼間,我們走到楊樹下。
這附近也有幾處墳包,有的墳包前麵立著墓碑。有的乾脆就是一座荒廢!
畢福慶年紀大了,爬半個小時的山,差不點兒把他稀屎累出來。
畢福慶坐在楊樹根下歇腳,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娘的!楊偉,俺陪你乾事,等下山了,你是不是得給我意思意思?”
我吐槽。
“大爺,還是運動一下吧。天天學英語,身體都虛了!”
畢福慶坐在那歇腳,我倒是不累,而是圍著附近的幾個墳包轉了轉。
“亡夫張寶政之墓。”
“慈母蔣石氏家珍之墓。”
“先父王秋菊之墓。”
我念著墓碑上的名字。
“這名兒有意思,先父王秋菊。男人起名叫秋菊,這不得滿腦門子官司。”
畢福慶卻累的顧不上跟我說話,他脫了腳上的匡威鞋,用手揉著那滿是老繭的臭腳丫子。
愣說山上的石子硌了他的雞眼,讓我下山後給他買雙新款登山鞋。
就在這時,恰巧有兩個小年輕從山上下來。
那倆小年輕穿著迷彩服,20~30歲的模樣,全都留著小平頭。
走在前頭的年輕人肩上背著背包,人長得黑。後麵跟著的年輕人,左手拿鐮刀,右手拿掃把,皮膚相對比較白嫩。
看這兩個年輕人的架勢,典型就是剛去給親人上完墳,還順便除了雜草。
見狀,我上前一步,語氣頗有禮貌。
“兩位大哥,你們好!請問,你們就是大華村本村的村民嗎?”
“嗯,是,咋的?”
走在前頭,皮膚黑一些的小哥回複我。
見狀,我立刻從褲兜裡摸出一包玉溪。給兩個小哥發煙。
“是這麼一回事,咱想打聽一下。之前這山上有過一條大黑狗。不知道你們見沒見過?”
倆小哥接過煙,我拿打火機給他們點著火。
男人間,吞雲吐霧起來,話匣子也瞬間打開。
膚色偏白的年輕人回。
“狗,咱們村養狗的人家可不少!
至於黑狗,還在這山上。一時之間,我這可想不起來。”
我又說的細節些。
“那是條土狗,純黑色的。三個月之前,那條黑狗就徘徊在這山上。就是守在那棵楊樹下。”
我一邊說著,抬手指著畢福慶歇息的大楊樹。
白臉男被我問的有些懵逼。他搖頭。
“聽你這麼一說。真覺得有點耳熟。咋想不起來了呢?”
黑皮男指尖夾著香煙,拚命的猛吸一口。
緊接著,他瞳孔忽然放大。
“咦!我好像有點兒印象。
你們說的,該不會是老王家的黑黑吧?”
“老王家?”我問。
“哪個老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