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景強忍著怒氣道:“誰中看不中用,王春妮,我難道不比陸遠澤強嗎?”
趙鐵丫將飯菜端到桌子上,她不耐煩地看向周文景:“吵什麼吵,還不趕緊去端碗盛飯!掙那麼點公分,少吃一頓都不行!還有力氣來吵!”
周文景壓下心裡的怒火走到廚房去幫忙。
“姐,我跟隔壁村裡的秀兒都談好了,隻要給她準備好了三轉一響,她就嫁給我。我都快要二十三了。再不結婚真的沒人要了。你想辦法給我湊湊錢唄!”王家寶雙手合十哀求地看向王春妮!
“我哪裡有錢,陸遠澤每個月給家裡的錢都被你揮霍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找爹去!”王春妮也有些煩躁。她的雪花膏也沒了,她的衣服也該換新了!
王大山抽著旱煙慢悠悠地從主屋裡走出來:“我也沒轍,王家寶,之前你結婚早就把家底兒掏空了。你說你娶一個離一個,家裡有多少錢也夠不住你糟蹋啊!
春妮,你去找周文景,他跟你結婚總不能什麼也不給吧?我給他提拔成小組組長,光站著記公分,給他分派輕鬆的活計,他總該付出些什麼表表誠意吧!”
周文景端著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我會想辦法的!”
這麼大點院子,說什麼聽不見,還讓春妮跟他要。王大山這明擺著就是要他拿錢。
想著家裡生病的母親,看著王家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他忍不住攥緊了拳。
飯桌上,他還沒動筷子,一碗肉都已經分到了王家四個人的碗裡。
他乾啃了一口窩窩頭,隨意扒拉了幾口稀飯就打算回屋休息。
“有些人,就知道吃,吃完了就回窩一躺,真當我是老媽子不成!”趙鐵丫重重地放下碗筷。
周文景隻能重新坐到桌子前,等他們一大家子吃飽喝足,然後端著碗回廚房收拾。
他心裡想著,若是他有錢,王家人一定不敢這麼對他。
王春妮指望著他帶她回城,所以他現在對於王家還是有些用處的。
錢,錢,錢!都是為了錢。想到王大山昨日回來說蘇晚晚幾乎差點要搬空縣城的供銷社,他心裡更煩悶了。
以前蘇晚晚給他花錢也大方。他靠著書信甜言蜜語也哄她給自己寄了不少錢。
那一切本該是自己的,現在全都便宜陸遠澤了。
憑什麼!
憑什麼他周文景要在這裡看這一家大老粗的臉色,憑什麼陸遠澤那個廢物花著本該屬於他的錢。
不行,蘇晚晚的錢,他必須弄到手,他早就調查清楚了,蘇晚晚的父母給她留了一筆錢。
要不然蘇晚晚也不會在供銷社那麼張揚。
這一天,周文景趴在地壟溝裡,嘴裡吊著一根乾草,焦躁地碾著腳下的土。
他已經在這裡堵蘇晚晚好幾天了。
他都打聽好了,蘇晚晚過幾天就會去一個廢品回收站。
這一次,他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他必須拿到錢堵上王家人的嘴,更需要拿錢給他娘買藥。
“媽的,都是我的。我隻是拿回屬於我的。陸遠澤他根本不配!”他低聲咒罵著。
旁邊蹲著的兩個流裡流氣的青年是他花錢找來的混混刀疤跟老三。
“周哥,劫道能行嗎?”刀疤有點猶豫。
“當然行,我隻是拿回我的錢!再說了,她成分不好,誰會替她出頭?”
周文景啐了一口,忽然他眼睛一亮,
“來了!看見沒,前麵那個騎自行車的,穿著藍色長褂子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