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誌回到住的旅店,已經是下半夜。大門上了鎖,所有人都早已休息。不過好在老板知道他要長住,提前給他配了一把大門的鑰匙。
沒有開燈,拿著手電順著樓梯來到了五樓自己的房間。突然一個紅色的光亮在黑暗中劃過。
林小誌嚇了一跳。
不是他膽小,而是那種情景太過詭異。一個忽明忽暗的紅色光亮,在寂靜的黑暗中移動出一道道拋物線式的軌跡,就像一團鬼火在那陰魂不散地晃悠。
“誰!”
林小誌低嗬了一聲,算是給自己壯了一下膽子,同時手電的強光直接照了過去。
就見一個佝僂的身影蜷縮在牆角,左手握著啤酒瓶子,右手點著一根抽了多半截的香煙。
原來那個忽明忽暗的光亮就是他手中的煙頭,林小誌看到是個人後便放下心來。他慢慢走了過去,發現這個人的側麵似乎有點眼熟。
“阿閒!?”
走到近前,林小誌終於辨認出坐在地上喝得醉熏熏的人竟然是老熟人。
“你怎麼喝這麼多的酒?出什麼事了?”
看到他哼哼嘰嘰的不知道說什麼,林小誌隻好先把門打開,然後扶著阿閒進了屋裡。
把他放倒在床上,然後又打來了水,把臉擦洗了一下,阿閒這才有緩過一點精神。
“小誌,我,我想你……”
“彆呀,哥們,你可彆嚇我!”林小誌還想給他倒杯水,一聽這話,手一抖擻,嚇得水杯裡的水都灑在了外麵。
“我,我想你幫我——。”阿閒的口齒還是不太清晰,一句話沒說利索。
“嚇死我了,你這大半夜的裝完鬼火裝玻璃,你媽知道不?”
“水,水……”阿閒伸出手去拉小誌的衣襟。
“水不是給你倒上了嘛。對了,你的手彆亂抓,弄得我心猿意馬,不對,心煩意亂的。”
林小誌把水杯遞到他的麵前,一點一點的灌了進去。心裡卻心疼起這件衣服來,畢竟剛才有位美女穿過,現在被一雙臟手拉著,真的太影響心情了。
阿閒喝完水後,終於明白過來,“我想求你點事。”
“求我的事一會說,先說說你怎麼回事。大半夜的不在家裡貓被窩,跑這裡作什麼死?”
“哎,一言難儘。我正因為在家裡呆不下去了才來找你。”
看著阿閒一臉的苦相,確實不太像裝出來的樣子。林小誌幽幽地問道:“家裡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嗯,我跟我爹吵了一架。”
“動手了?”
“你怎麼知道的?”
“看你那欠揍的表情就知道你爹一定沒慣著你包。說吧,因為什麼事?”林小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
“這個事不能說的太細,但我隻能告訴你是因為家裡礦上的事,我們爺倆意見不同,後來就吵了起來,再後來……我就一賭氣出來了。”阿閒說得起勁,把酒勁頂下去不少。大腦裡也清醒了許多。
“全鎮的人幾乎都認識你,就算不是你的親戚朋友也都是鄉裡鄉鄰的,怎麼偏偏來我這裡?”林小誌不解地看著他,希望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哎,正因為都認識才更不好說出心裡話。你一個外來人,說完了,過幾天就走了,無所謂。但他們這些八卦的長舌婦,用不了半天就能讓全鎮、全市、全國、全地球都知道。我才不會相信他們呢。”
“好吧,既然如此,你說說你想求我什麼事?”
“你是大學的高材生,又是從大城市來的,一定有很多見識和頭腦了。”阿閒坐了起來,兩眼冒出了激情的目光。
“不用拍馬屁,有事直說。借錢沒有,借命一條。”林小誌故作冰冷地說道。
“借什麼錢,我還能缺錢嗎?我隻是想做一個屬於我自己的事業,不在依附我老爹。你這麼有本事,給我指點一二,也好讓我建功立業。等到衣錦還鄉的時候讓我爹好好看看,不再小瞧我。”
“這個……”林小誌低頭沉吟了一下,“前兩天我還真的在考察一個項目,如果你不提這事,我都想自己做了。”
“什麼事?賺不賺錢?我能做嗎?”
聽著阿閒一連串提出的問題,小誌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抬起頭看著窗外,慢慢地說道:“能做到是能做,不過在我說出來之前,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