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一個牡丹這樣的存在就把我們弄得雞飛狗跳了,彆再弄出這麼個難纏的出來。”思睿看上去十分害怕的樣子。
“雞飛狗跳?你是指我麼?”
“……”思睿一下被我問得有些難堪,急得額頭隱隱有汗滑落。他越急越說錯話,“你可算是說了句正常的話兒,我竟有些不習慣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難道你就不指望自己妹妹好了?我這每天大把大把的藥往下咽,我容易麼我?”
思睿被我的反詰說得噎住了,不過他也算久經世故,立即將話題扯開:“你想要到哪裡去?我今天左右無事,樂意當你車夫。”
“那趕緊地走吧,晚了我怕來不及。”說著我就拽著思睿往外走。
思睿的保時捷快速而又平穩地飛馳在高速公路上。我隻告訴思睿,我想去八達嶺長城登高望遠。思睿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什麼,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緊張地問我:“清睿,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你實話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想去長城玩兒?”
我沒有回答思睿,隻是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外麵烈日炎炎,給人帶來朝氣蓬勃的感覺,而我此刻正需要沐浴在烈日之下,來除卻我滿心的陰霾。
思睿見我不答話,更是緊張:“你該不會是想去……”
“今天是孩子的五七。”我淡淡答著,仿佛在訴說一樁事不關己的事。
車子猛地搖晃起來,顯然思睿被我的話給驚到。他竭力穩住心神,將車子開到緊急停車帶猛地刹車停下,瞪著我低吼:“你瘋了嗎?竟還要去那裡尋求刺激?”
我斜瞟了思睿一眼。
思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清睿,我不是那意思,我……”
我輕歎一聲,打斷了思睿的話:“我倒希望,我能夠真的瘋掉。這樣就可以永遠渾渾噩噩,忘掉所有痛苦,活在自己想象出的幸福世界之中。”
思睿逐漸瞪大的眼睛,不知是因為吃驚還是因為興奮,竟變得有些結巴:“你……你……你之前……”
我淡淡一笑,承認道:“是的,之前我一直在裝瘋。”看思睿還愣在那裡,我催促道,“開車吧,不然真來不及了,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解釋。”
我把整個事情經過向思睿和盤托出。
我小產當天的痛苦、絕望以及因為覺得無顏麵對煊揚而瘋狂的表現,那些都是真實的。後來的我和煊揚都深陷喪子之痛中,那也是真實的。不過我們並沒有自暴自棄,我們痛苦萬分的時候,仍沒有忘記危險並沒有離我們而去。
當時欣然經常在煊揚麵前嘮叨,我有產後抑鬱症狀,要煊揚多安慰我。於是煊揚便決定在我產後抑鬱上大做文章,親自擔任編劇、導演和主演,男女主角分彆是煊揚和我,男女配角則是毫不知情的思睿和另一編劇欣然,而觀眾隻有一人,那就是姚千雪。
姚千雪的目的是複仇,但凡能令我和煊揚痛苦的事,她都樂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