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瀅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眼中生起掙紮神色的同時，麵色也蒼白了幾分，保持沉默。
但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應。
“無礙的，兄長對我而言是這世上最親近之人，若能救得了他，我做一些犧牲也是理所應當，顧師姐不必覺得自責。”
她們二人雖已經是相當於手帕之交的存在，但寧香卻明白，在顧瀅心中，寧舟的份量，遠比她要重。
但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為這也是人之常情，再者，寧舟在她心裡的地位也並不輕。
顧瀅內疚看了麵上掛著溫和笑意的少女，鼻尖發酸起來，甕聲道：“對不起香香，是我太過無用.”
倘若她的在醫修上的造詣能再深一些，也不至於麵對如今這般局麵。
寧香搖了搖頭，和裴卓安對了個眼神，示意他待會兒單獨去尋她一趟後，就攙扶著顧瀅回到了住所。
緊接著將站在她屋子外的裴卓安叫了進來，關好了木門，問他，到底是如何知曉單用藥丸是無法對寧舟生效的。
裴卓安麵色緊張起來，眸光閃爍道：“就是之前聽人說”
“行了，你這話騙騙顧師姐還行，還是老實說實話吧。”寧香打斷他，視線落在被他背在身後的月影劍上，又想起他對比前世時，可以說是大相徑庭的一些性格和行為，隱約猜到了一個可能性。
於是想要出聲問他，他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但話還未說出口，她便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強行製止住她，令她甚至連張口都無法做到。
裴卓安不知道寧香那邊的情況，抿唇之後，以他做了一個預知夢的形式，解答了寧香的提問。
“雖然隻是一個夢境，但那個夢卻真實到可怕，為了以防萬一，我便擅自找上顧師姐，將此事告訴了她。”
夢境的說法，寧香也曾經用過，還是用它糊弄的莫吟行。
所以在聽完裴卓安所說，基本上已經在心下確認，他也是重生的。
麵色凝重了一瞬之後，啞聲問他：“那，在夢境中，你到底是看見了什麼？”
前世的時候她記得清晰，直到她身死，裴卓安、顧瀅，還有寧舟三人都還活著，但有關他們的結局，她卻並不知曉。
這會兒既然能遇見裴卓安這個比她活的更長久的人，自然是得問問，那之後他們的情況。
隻是，眼看著身前少年垂下眼瞼，荔枝眼也黯淡幾分的模樣，她很快心下一個咯噔，生起了不妙的預感。
裴卓安思及到前世種種，低壓縈繞住他周身，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回起寧香：“夢中，服下那枚修複丹田藥丸的人，並非是師姐的兄長，而是我自己。”
他懷揣著巨大期望服下那枚藥丸，以為他或許就能救下寧香，可上天卻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服下藥丸的他，不僅丹田未得到修複，身體的情況對比之前也更差。
他在一片黑暗中，聽見峰內弟子說，他的師姐被人拆了骨頭，成了一坨爛肉，被丟進了黑沉不見底的寒潭中。
而他，卻隻能躺在榻上苟延殘喘，哪怕是去見她最後一麵也無法做到
裴師弟是重生的這一點，我之前做的鋪墊應該還是很明顯叭？~（摸下巴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