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輕舟在一片視線模糊中看著露出白嫩肩胛和脖頸的女子,本是想張口說些什麼的。
但在視線觸及到她身上留下的紅痕後,他又將話咽回了肚中,暗暗握了握拳。
隻是,這期間,他藏匿在被褥內的半張臉仍舊在跟隨她移動的方向發生細微移動。
桃花眸一直緊跟她,直至她的身形徹底消失不見,浴房的木門響起一聲很輕的關閉碰撞。
確定她走遠了,他方半坐起身子,眼中哪裡有任何睡意?分明是一片清明。
他將袖口內準備好的藥瓷瓶取出,將內裡他準備的助眠藥挨個倒入手心,而後丟進浴桶內。
幾乎是接觸到浴水的瞬間,助眠藥便像糖丸一般以極快的速度融化掉。
而真正的助眠丸,分明不會如此。
他輕歎了一口氣,啞聲喃喃自語道:“就知曉,你若是要離開,定然不會不來尋我.”
“隻是,我倒是未曾想到,你會如此大膽。”
以至於他本來替自己做好的規劃,全都被她打亂掉,非但沒有阻攔她,甚至還自甘墮落到與她一同沉淪。
斂起這些思緒,江輕舟回想起寧香說,他曾經是她最愛的人一事,喉間再次發渴了起來。
什麼都能騙人,人的心和身體的渴望卻是不行的。
他一開始是真的以為,他隻是被她當作用來聊慰思念之苦的替身罷了。
可真當他同她做儘親密之事後,他才發現,即便在他的記憶中,他與她幾乎沒什麼交集,一顆心也會不受控製地淪陷在她身上,身體也會誠實因為她有異動,拚命想要讓她渾身上下都沾染上屬於他的氣息。
他這些年算是循規蹈矩,活的規矩,但卻極為無趣。
而今寧香的出現,告訴了他,一種新的活法,很快便要來了。
天色破曉後,下了一夜的鵝毛大雪終於止住。
金色朝陽光輝破開厚重雲層,灑落在銀裝素裹的大地上,給人一種暖洋洋的舒適感。
寧香昨夜休息的晚,處理體內的東西都用了不少時間。
以至於一大早,本該是準時啟程去往九黎秘境的她,淪落到需要素來比她還懶的尋寶鼠去叫她。
“臭女人,你要是再不起來,鼠鼠我可就要忍不住坐在你鼻子上放屁了!鼠鼠我可是剛剛吃了一大把可口的黃豆,想來放出的屁味兒也能很濃鬱。”
這道賤兮兮的鼠聲聽的寧香蹙起眉頭,感覺身體上的確是被某隻鼠跳上,正在朝她臉這邊前來,好像真的要像它說的那樣,坐到她鼻子上去放屁。
她沒法,隻能無語睜開了眼,一巴掌將某隻鼠扇了下來。
“行了,彆催了,我起了。”
修真者的覺其實並不需要太多,但寧香昨夜承受的不止是身體上的疲憊,精神上亦然。
她掀開被褥,頂著青黑的眼圈打了個並不雅致的哈切,問它,它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麼?
來人界過年的這段日子,尋寶鼠就跟忘了它是隻靈獸一般,成天屯這偷那,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個小人兒,搜集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寶貝”。
尋寶鼠艱難重新爬上寧香床榻,指了指屋內角落放著的大包裹,點了點鼠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