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他，和寧香幾乎同吃同住，一同修煉。
是外人眼中的青梅竹馬，亦是互相貶低對方的損友。
這個身份，是幾世中，他和寧香關係最親近，也是他最滿意的一個。
甚至還，差點就和她有了男女之情。
但他卻清晰知道，屬於她的命定之人一直存在，他不能為了一己私欲毀了屬於她的命定之緣。
如此，他便隻能眼睜睜看著曾經和她關係最黏糊的少女，漸漸離他遠去，直至投身另一人的懷抱。
仔細想來，那一世中，他和她之間唯一逾矩的舉動，應當便是那晚上燈節，她喝的酩酊大醉，差點從城牆上摔下去，他伸手攬住她腰肢後不小心令她唇瓣印在他唇角那次。
夢中的過往現實，在程景的情緒變動下，漸漸變為了虛幻，和現實脫了邊。
他帶著大醉的少女回了他們二人合住的洞府，親自替她清理身上的臟汙，帶著她入了浴桶。
而後，他自己也寬解了衣衫，跟了進去，滿室旖旎。
隻是假的注定是假的，夢中，程景甚至因為愧疚根本不敢看寧香的臉。
直至他從虛幻夢境中脫離，大喘氣看著身前還在沉睡著的少女，明白他到底是滋生了什麼齷齪的想法，他方緊握拳頭下了榻，清理身下臟汙時，垂下眼瞼喃喃自嘲道：“明明不能再深陷下去的.”
但他卻還是不可自控地將情感迸發出，無法再完整收回。
這一切，寧香渾然不知。
隻是發現在她蘇醒之後，程景突然將距離跟她保持的很遠，就好似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外麵的雨勢還未停，但天光亮了些。
他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任由鬢邊兩綹龍須劉海被雨風吹動拂掃他陰柔麵龐。
明明此刻的他是麵無表情的，卻給寧香一種有很深沉的悲傷籠罩著他的錯覺。
她右手撐著矮榻坐起身，剛想出聲問他些什麼，便被他第一時間察覺到，視線落在她麵龐，露出一個淡淡的溫柔笑：“師尊，可睡好了？估摸著這外麵的雨勢也快停了。”
雨停，他那顆躁動的心，也合該跟著一同進入靜寂。
這對他來說，才是最佳解。
寧香頷首，看了眼被外麵雨勢澆打地蔫兒了吧唧的花草樹木，下了矮榻，仔細去看它們的情況。
這一看，才發現九黎秘境中的雨水和尋常雨水的最大不同點。
她釋放出靈力稍微一窺探，便詫異出聲喃喃道：“這些花草樹木的生機竟是已經被完全抽走了？”
靈舟周圍罩有保護罩，雨水是絕對不可能飄進來的。
但就算如此，她也隱約能猜到，若是人的肌膚挨到這雨水，定然會出現一些駭人情況。
正想著，雨水便由小轉停，外麵也飛速跑回來幾個人影。
隻是那些人影卻一邊往靈舟上跑，一邊痛苦大叫著，情況看起來十分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