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看著申信也沒搭理自己,在哪呆坐著。
眼睛轉了轉,嘴裡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申信聽。
“我們在這個複雜的社會裡,常常會覺得很累,心累。”
“一道道人生的選擇和難題等著我們,而我們的智慧和能力是有限的,麵對生活和人生難題會顯得無力,筋疲力儘。”
“其實,我們可以換一種活法,換一種選擇。”
“當你站在十字路口時,不要顧慮太多,大膽探索嘗試,不要左顧右盼,錯了下次來過。”
“想開點,早死晚死都是死,人生短短幾十年,也不差這幾年。”
“乾就完了,想那麼多乾什麼?”
張老頭看了看沒反應的申信接著又道:
“我老家是山裡的,我記事開始家裡就很窮。”
“父母都沒什麼本事,倒是生孩子的本事不小。”
張老頭說完還自嘲的笑了笑,接著就像是陷入了回憶。
“家裡兄弟姐妹九個,兩個姐姐,兩個哥哥,四個弟弟。”
“吃飯都是緊著勞動力吃,衣服也是幾個大點的穿,幾小就圍塊小布。”
“我記的有一次餓的不行了,就偷偷吃了家裡一個生土豆,被老大看到了告了我的狀。”
“結果我就被脫光著綁到山裡的一棵大樹上,被我爹帶著我的兄弟們拿著棍子一頓狠打。”
“然後就在那裡綁了一夜。”
“要不是第二天路過的人解開了我,我想我那次已經死了。”
“嗬,虎毒不食子,那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你沒見到過。”
張老頭也不管申信在不在聽,想不想聽,仿佛就是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
“連滾帶爬的回了家,不回不行啊,那年才十一歲哪都去不了。”
“回到家裡跪到我爹麵前,一直磕頭道歉請求原諒。”
“從那之後我就像長大了,家裡的活搶著乾,吃飯是最後吃。而且再也沒有和家裡其他人多說過話。”
老頭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臉上掛起了複雜的笑容。
“直到我十六歲那年,老大要結婚,家裡修房借了些錢藏在家裡。”
“不過被我看見了,淩晨兩點左右,都睡得正死的時候,我偷偷的給拿走了。”
“連夜跑出了山裡,天亮了也沒敢停,一直跑出去一百公裡左右才停下來。”
“那筆錢讓我逍遙了一陣子,還結識了幾個朋友。後來就跟著他們拐婦女,拐兒童去賣。”
“同時手裡也攢了不少錢,有錢了就想回家去讓他們好好看看,他們看不上的人現在混的多好。”
申信像是被老頭的故事吸引住了一樣,扭頭看了一眼老頭。剛剛還笑著得老頭眼裡閃出了眼淚。
“我穿金戴銀的回去了,卻沒想到三年不到的時間,家裡就沒人了。”
“兩個姐姐都嫁出去了,父母和大哥死了,二哥四弟跑了,還有三個弟弟兩個賣給了彆人。”
“這都是因為我造的孽,我當時把錢拿走後。因為家裡麵孩子多,窮,沒房子,大哥談好的婚事就黃了,他一時想不開跳了崖,屍體都沒找到。”
“父母也因為這些事氣壞了身體,一年裡相續去世。”
“欠彆人的錢也都上門來要,老二老四看情況不對商量著跑了。”
“就剩下幾個小的,被人賣了兩個還帳,大點的沒人要就丟家裡了。兩個姐姐也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我拿來的錢給家裡蓋了房,我和老五也都娶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