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參半的大殿內,斯祈與十多個少男少女圍坐在一張圓桌旁,柯付不在,但桌邊還有兩位生麵孔。
其中女子一身樸素黑袍,神色莊重。
男子一身緊身黑衣,衣服上繡著繁複的花紋,全身上下摻雜著絲絲縷縷的薄紗,看起來多了份妖冶。
他五官精致,眉目清冷又陰柔,一頭銀發在昏暗的房間內分外顯眼,聽見動靜望過來的時候,一雙眼睛緊跟著彎起,其中跳動著詭異的興奮。
諾爾亞渾身都打了個哆嗦,咬牙切齒低聲道:“師姐,咱們好像被看見了。”
令牌在此處空間不起作用。
本恩用力握拳,捏得諾爾亞手關節咯咯作響。
但兩人都不在意了,手疼比被對方看見可好了不知多少倍。
男子激動的站起身:“好久不見啊兩位!”
本恩咬牙:“我們跑不跑?”
諾爾亞絕望:“往哪跑?來路都沒影了。”
他倆從一陣黑暗中降落,降落之後頭頂也沒有任何通道顯示,像是那種隻進不出的門。
“彆跑啊,遠來是客,怎麼能招待不周呢?”男子殷切的大步走過來,“咱們這麼久沒見……”
“我忍不了了!”本恩甩開諾爾亞的手,長劍在下一瞬出現在手中,身如殘影閃了出去,“老東西吃死!”
“還是你更了解我啊!”男子見著本恩出招,更加興奮,竟然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師姐!”諾爾亞急切的扯下令牌丟過去,同時也一個閃身加入戰場,“死變態你要打可以,開時間停滯!小爺趕時間!”
男子癲狂大笑:“哈哈哈好!”
下一瞬,圓桌邊的眾人動作靜止。
又下一瞬,男子衣衫破碎,渾身焦黑的砸在地上,眼流血淚,口吐血沫。
而他對麵,累的虛脫的諾爾亞扶著明顯受傷的本恩,各自擦去嘴角的星點血跡。
“少界主!”圓桌邊的眾人急切的站起身。
男子,即少界主得墨忒耳,艱難的揚起手揮了揮,神情已經從癲狂變得安詳:“沒事,不用過來。”
然後他又衝著師姐弟二人豎了個大拇指:“爽!”
“艸!”二人虛脫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死變態纏著他倆不眠不休的打了十天十夜,非得打到自己筋脈受損沒個十年八年養不好,才終於肯罷休。
而他們倆也沒討到好,跟一個戰鬥狂熱分子兼疑似字母病重症患者對打,不僅要提防對方的頂尖戰力,還要時時刻刻接收對方的言語騷擾,最後以傷換傷才終於讓這個死變態停手。
這十天他倆過得可謂是水深火熱!
——但還是讓他爽到了。
諾爾亞咬牙切齒:“收拾收拾你那死樣!搞得像我們倆欺負你一樣……”
他都恨不能再上去給他兩拳,但又怕對方爽到,隻能不甘心的忍下來。
得墨忒耳不慌不忙的爬起來,打過一架的人十分好脾氣的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封住穴位,又甩了甩衣袖,修補了破損的衣衫。
最後才掏出一塊黑色手帕,慢條斯理的擦著臉上的血。
他笑嗬嗬展手:“請。”
圓桌旁還有不少空位,諾爾亞和本恩毫不猶豫的坐到人群之中,遠離剛才得墨忒耳的位置。
得墨忒耳也不惱,笑嗬嗬的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撿起椅子上搭的衣袍裹住了自己,然後緩了一口氣。
好久沒打得這麼爽了。
位置高到一定程度,對手就少了;他又被封在此方世界不得入世,億萬年來可是給他憋壞了。
如今終於儘興。
於是心情十分不錯的看向兩人:“除了吃瓜沒有其他要問的嗎?趁我在,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先處理你的事,我們也不急於這一會兒。”打都打完了,諾爾亞也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他這麼回,得墨忒耳還是好脾氣的解釋了一下前情:“斯家有個孩子死外麵了,為了避免暗黑天魔挑起內訌,誘導我們攻打萌學園,我們假裝決裂,並且帶領其餘幾個家族的小輩撤回陰陽界。”
“你們是跟著他們來的吧?”
“是。”
斯祈皺了皺眉:“少界主,陣法是否需要加強?”
“對他來說沒用的。”得墨忒耳斜了一眼諾爾亞腰間的令牌,“不用加強,他倆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