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情看著尢辭的背影,神情有些歉疚之意。
“沒事的,尢辭不是小氣之人,更何況這事兒也不是你能左右的”,秦飛雲出聲安撫了幾句,還伸手拍拍她的腦袋,眼神略有些心疼。
“你不懂......”,令情苦笑一聲,目光中隱含著一抹彆人難以理解的情緒。
另一邊,尢辭已經回到了靈植園。
綺姑正半蹲在田地裡采靈米穗子,她沒有使用神通,而是手把手將沉甸甸的穗子掐斷,扔到手邊的籃子裡,這模樣頗接地氣,還真不像是覆雨鎮第一高手。
“回來了?你就住那邊的側屋,去收拾收拾過來幫我采穗子”,綺姑抬頭看了尢辭一眼,手中的動作卻不停歇,揚起下巴衝側屋揚了揚,說道。
“好”,尢辭頷首,去了茅草側屋。
她隻是大致打量了一眼,有床榻,桌子,椅子,還有個衣櫃,畢竟算是單人宿舍,比起和白清清朱小酒同住的屋子更讓她滿意,畢竟自由放鬆啊。
隻打量一眼,從背包裡取出包裹放下,收拾一番,這才走出去。
綺姑聽到聲音,抬頭一看,眼底不禁掠過一抹訝異,旋即目光柔了幾分,尢辭竟用布條子將裙角給綁了起來,看著利索了不少,倒有些乾活的樣子。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這般不在乎外表的可不多了。
“綺姑,我先去看看秋瓷,待會兒再過來幫您摘穗子”,尢辭對綺姑說完,待她點頭,這才往秋瓷那邊走去。
在這田園春光中漫步,心情也會跟著好上不少。
秋瓷依舊是那副淒慘模樣,偶爾有風拂過,將它支離破碎的葉片給吹得隨風擺動。
尢辭上前半蹲下,看著秋瓷輕歎一聲,“可憐的家夥”,嘴上是這麼說,她卻是沒有伸手去摸,畢竟這葉子上可有不少看不見的靈蟲,誰知道會不會鑽到人身上去?
熟料,尢辭這話落下,秋瓷竟然擺了擺枝葉,試探性的往尢辭那便探去。
靈植對靈氣最為敏感,尢辭身負農場,又經常食用農場靈植作物,身上滿是柔和的木屬靈氣,最為靈性,比較招妖獸和靈植喜歡。
尢辭冷漠臉,躲到一邊,嗬嗬,大哥,你有蟲!
她手一翻,從農場取出殺蟲劑,對著秋瓷的葉片輕輕一噴,“呲~”的一聲,一團肉眼看不見的水霧隨之灑落在葉片上,霎時,秋瓷如打了個激靈,根莖脈絡都跟著抖了抖。
“舒服了吧?”,尢辭見秋瓷恢複了些生氣,鳳眸微亮,嘴角也跟著翹了翹。
“沙沙沙”,秋瓷搖擺枝葉,如同跳舞似的,算作回應。
尢辭輕笑,又在其根部澆灌了些稀釋後的靈泉水,她怕秋瓷恢複的太快平白招惹是非,反正距離靈植交流會還有幾天,這段時間內好利索就算她完工。
她又在秋瓷邊上待了好一會兒,這才回到綺姑那裡。
“這是什麼靈米?”,尢辭半蹲下身,學著綺姑掐斷穗子,扔進籃子裡,好奇道。
這靈米苗子有小腿高,一枝上竟長了四五個麥穗,產量算是高的,而穗子飽滿,靠的近了一股子香氣散發出來,不同於稻香米的米香,而是含了些草木氣,很好聞。
“二品千靈米”,綺姑看了尢辭一眼,見她動作愜意,做的有模有樣,便沒有再管。
“二品靈米?”,尢辭輕呼一聲,她還隻是在黑市上聽聞過一種二品琥槌精米,也不知農場出產的水稻屬於哪一品級的靈米,不過想來應該不會比二品靈米差。
“秋瓷怎麼樣了?”綺姑也沒嘲笑尢辭這個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轉而問起秋瓷。
“大抵過兩日就會好吧”,尢辭有些不確定的說著。
她總不能說,沒問題,馬上就會好這樣斬釘截鐵的話,平白惹人懷疑。
“嗯,你把這些穗子采下,再去將那頭的烏酸靈葉采下就可以去休息了”,綺姑提著滿當當的籃子站起身來,囑咐道。
“啊?烏酸靈葉?”,尢辭一臉茫然,烏酸靈葉又是什麼東西!
見狀,綺姑嘴角一抽,她沒想到這丫頭看著順眼,竟是個對靈植一問三不知的,不禁輕歎一聲,有些後悔招這丫頭過來靈植園了。
“算了,你隨我來”,綺姑搖了搖頭,叫著尢辭往自己住的茅草屋而去。
尢辭撇撇嘴,她也不想啊,不是土著就這點兒不好,問啥啥不會,原文中也沒記載過這些靈植,天知道,她也不想當個大荒文盲啊,可奈何實力不允許。
綺姑的茅草屋收拾的極其乾淨,隻是桌上擺著不少盆栽,盆栽中並非什麼觀賞性的花草,而是看上去有些詭異的......醜陋植物。
一盆藤蔓狀的植物,身上長滿倒刺,那若是剮在人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更可怕的是它還輕輕蠕動著,像是活了一般。
還有一盆看上去更犀利的,不大不小的球,和仙人球有些相似,但!是!其上長著一根根散發著寒芒的長針,微微擺動間,總覺得那些針會噴射而出,將人給紮成刺蝟。
這些可都是危險植物,尢辭走過時,都覺得脊背冒冷汗。
不過,植物們並沒有攻擊她,反而在她經過時搖來蕩去,葉片簌簌作響,一副萬分欣喜的模樣,若是長了腿,隻怕都會靠過去求抱抱了。
“看來它們都很喜歡你”,綺姑瞥了一眼尢辭,眼底有些許詫異之色,她的這些寶貝們性子可是凶猛的很,即便司徒岩過來也總是一副想攻擊的模樣,這丫頭倒是特彆。
聞言,尢辭乾笑幾聲,沒有應答。
“你很幸運,能得到靈植的青睞,我研究靈植近二百年,還從未有過你這種遭遇,年輕可真好啊”,綺姑感慨一聲,語氣罕見的有些豔羨。
這時,兩人已經進了裡屋,好在這裡並沒有什麼醜陋植物。
“喏,這個給你,這幾日你就先將這書給背熟,我會考察”,綺姑走到床邊,從內側拿出一本極厚的書,她輕輕撫了幾下書頁,旋即才將其遞給尢辭。
“背書?!”,尢辭額角跳了跳,過目不忘的天賦什麼時候才能到手啊。
“你可莫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這《靈植論》可不是誰想看就能看的,司徒岩那老家夥不知和我討要過多少次,我都沒給,你回去將書給背熟,去吧!”。
綺姑對尢辭的不識相深感不悅,揮揮手讓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