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輔助席晨一年多了，知道席晨是個什麼脾氣。
確實，寧折不彎，寧死不慫，打法凶狠小鋼炮。
但今天……顯然是凶狠MAX級彆。
一點麵子都沒給，恨不得把LOT下路錘成柿餅才罷休。
席晨丟下耳機，跟著隊伍走到LOT選手席，和LOT一一握手。
握到夏未航時，忽然說了句：“以後有悄悄話彆在洗手間說，都是爺們兒，誰還沒個吊，你能上廁所，彆人也能上。”
夏未航看了席晨一眼。
席晨已經鬆開手走過去了。
……所以，席晨是聽見了？
夏未航倒是沒慌，隻是淡淡的揚了揚唇角。
席晨數據爆炸，理所應當MVP到手。
但席晨一點也不高興。
沉著張包子小臉，采訪也不去，說話也不理，就這麼上了大巴車。
季之州看出席晨不對勁了。
等車開起來，小聲問：“怎麼了？”
“沒事。”席晨悶悶不樂。
他心裡堵得慌。
和嚴豈關係再不好，畢竟也是隊友啊。
FR是一個整體，榮辱與共，憑什麼就被人惦記了，還想挖牆腳，簡直做夢！
嚴豈那人，雖然拒絕了，可理由就是讓席晨鬱悶。
席晨念書少，也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嚴豈和夏未航說的那些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季之州歎了一聲：“你的臉藏不住心事，說沒事，就是有事，和我說說，怎麼了？和誰吵架了？”
“沒誰，”席晨低聲說：“……我沒事，我今天表現不是還可以嗎？都MVP了……真的沒事。”
季之州擰開隨身帶著都飲料，遞給席晨：“確定不說？現在是我問你，你和我說了，我幫你想辦法，等一會兒要是藍神問你，你可就敷衍不過去了。”
“藍神問我什麼？”席晨眨眨眼：“我沒事……真的，沒事。”
“那你就等藍神問吧，”季之州老神在在：“你的心事，可都寫在臉上了，我看得出來，藍神肯定能看出來。”
席晨揉了揉軟乎乎的臉，嘴角一塌：“……其實，也不是大事……”
“嗯？”季之州溫和地看他。
席晨下意識往後看看，又抻著脖子往前瞧瞧，見沒人注意到自己，才壓低了聲音，悄悄和季之州說自己聽見的話。
季之州聽完，眉心稍微蹙了蹙：“……春季賽才開始，夏隊就敢這麼做，聯盟的條例規則都不管了。”
“他說他想退役，”席晨小聲說：“破罐子破摔唄……怪我身上沒帶手機，要不錄個音，直接舉報算了……”
“舉報就不必了，”季之州輕聲道：“嚴豈已經明確拒絕，夏隊也不是不知收斂的人。”
“可我覺得嚴豈——”席晨張了張嘴，說不下去，嘟嘟囔囔道：“……我覺得嚴豈就算拒絕了，也不算什麼好人……”
季之州失笑：“你是覺得嚴豈拒絕的理由太過利益化吧？”
“利益……”席晨想了想，用力點頭：“對！就是很利益！”
嚴豈說的很明白，FR現在有藍燁加持，是熱門中的熱門，他不會離開FR，因為一旦奪冠，他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直逼藍燁——這就是他簡單直白留下來的理由。
季之州笑著看席晨：“每個人留下來的理由都不一樣，有為錢的，有為利的，有為名的，也有為人的，嚴豈就是為利為名，這沒什麼不對，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