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人的才能去任用,即使是土匪強盜,也可作軍師。你我皆為六皇子食客,每日裡做的學問皆是朝堂、國之大事,而對於那些雞鳴狗盜卻是不甚了解。”
那戴著麵紗的白裙女子振了振衣袖,眸光微轉、掃向氣得臉皮紫脹的項宿,姿態嫻雅地含笑道:“那費章先前也是山寇,隻因太過猖獗、被派出賞金嚴厲追捕,方才逃入海域,對於那些山寇的行事作風頗為了解,若有他隨同協助,便可提前勘察出山寇的舉動。”
項宿心下覺得有些道理,但若傳出去,說他一個老學修居然不如不男不女年紀輕輕的洞元看問題透徹,心裡頓時不痛快,就想反駁幾句:“那費章土匪成性,猖獗惡劣,你怎知他不會與山寇相勾結,反將我們一軍?”
“錢財,名利。他總有需要的。”
項宿還想繼續反駁,立即就被於吉和刁正直一左一右架著胳膊拖走了,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幾句話傳過來:
“剛才我跟你說彆惹她,沒聽見嗎?”
“得虧這洞元今天心情好,不然有你好受的!”
“你怎麼知道洞元心情好不好,放開我,我還要去找她,那費章不能用!”
“看洞元心情好不好這還不簡單?你就看她那個侍女,那個叫小翠的.....”
......
曲妗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其實是覺得這幾個老者挺可愛的,除了彈劾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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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過幾日就要出發了,而費章出獄後還要做思想工作,所以曲妗近些時日總是晚歸。
一回到望雲閣,就瞧見那盤腿坐在桌子上的綠裳少女,此刻正冷著臉,瞧見曲妗後,就語氣不好地嚷嚷:“你怎麼才回來,你把我攆走吧,反正一天天的有我沒我都一個樣!”
曲妗:“......”
她對小翠的要求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但這小翠卻學會了順著杆子往上爬,越降低要求,她就越囂張跋扈。
曲妗深呼一口氣。
放輕鬆,不要在意,不要生氣,不要理會。
你是一個優雅有格調的名門小姐,不該跟小翠這種小丫頭一般見識。
“快去收拾收拾行李,陰日一早就要出發去陳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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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清早。
天際剛泛魚肚白,車馬便整裝待發。
小翠依舊對誰都拽得很,瞧見馬車後,直接利落上車。
等她發現曲妗許久都沒上來後,才掀開馬車簾子,滿臉不爽:“你為什麼不上來。”
曲妗緊攥著手:“你扶我。”
這拉車的馬時不時就晃動一下身體,連帶車輪子也前後移動,雖移動的幅度很小,但依舊使得馬車有些晃動。
按照日常套路,這時應由婢女攙扶主子上車。
可這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