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衡不屑一顧,轉移話題:“二公子,再過半月就是科考了,李兄在狀元樓擺了詩會,要不與我同去瞧一瞧?”
溫瑜搖頭:“你去吧,這蘭花再不救治,就要死了。”
溫子衡又勸了幾句,對方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不免心裡不痛快,暗罵對方書呆子,便離開了。
溫瑜這才鬆了口氣。
溫子衡心思太雜,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處,實在吵人。
他將長袖卷起來,用襻膊綁住,便將蘭花盆栽搬到通風口處,替它重新栽種,少年郎白衣沾塵,墨發高紮,隨著他的動作而左右晃動,那通身儒雅的書卷氣,使得他當真如傳聞所言: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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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衡去了狀元樓。
裡麵早已有不少學子正各抒己見,其他人見到溫子衡,立馬停下來討論聲湊上來。
“這不是子衡兄嗎,本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今兒個你來遲了,得自罰三杯!”
溫子衡爽朗大笑:“自然自然,該罰該罰。”
等他喝了三杯。
突然有人說話:“溫二公子沒跟你一起來嗎?”
“對呀,溫二公子呢?”
“溫二公子可是京城第一才子,年僅五歲便已出口成詩,現如今更是滿腹詩書,隨便寫一寫,便是令所有人爭相探討的佳作,如果有他在,咱們這次的詩會定然能吸引更多人來看,說不定還有什麼大人物前來,萬一誰被大人物看中了,那可就走了狗屎運了哈哈哈。”
又是溫瑜。
每次他來,他們圍著他討論的話題,就總繞不過溫瑜這個家夥。
溫子衡麵上依舊帶著笑,可語氣卻有些為難,帶著低落:“我問過溫二公子了,他說不過區區一個詩會,都是些無名之輩,他這樣的人來參加實在是自降身份。”
旁邊的人頓時議論四起。
憤怒有之,驚詫有之,懷疑的人也有。
“溫二公子當真這麼說?”
“溫二公子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仗著自己肚中有幾點墨水,便可如此猖獗?半月後的科考,前三甲是誰,還不一定呢!”
“我覺得溫二公子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呀。”
“我也不相信,去年曾與溫二公子有過一麵之緣,為人談吐皆為上佳,且性子溫和,脾氣很好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難道你的意思是子衡兄在說謊?”
溫子衡看著眾人對溫瑜的憤怒相對,異常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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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雅間。
“三公主你要找的是此人?”月梅小心詢問。
曲傾目光灼灼地盯著台下的溫子衡,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