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妗坐在石頭上。
手肘抵著膝蓋,雙手捧著臉,狀若無意地看了下旁邊的沈慕。
有些彆扭,道:“你也坐。”
他像一個表麵冷酷的乖順大狗狗,很聽話的就坐了下來,卻離曲妗間隔半米。
那邊沒有石頭。
他就盤腿抱著劍坐在地上。
星空如隧、明月流光之下。
風拂起他鬢邊的碎發,衣袂飄揚,發如墨綢輕舞,即使他手中的劍很鋒利,他的麵具很冰冷,但他無意間微微向上彎起的嘴角,還是讓他從骨子裡透露著溫柔。
溫柔。
溫柔。
溫柔極了。
曲妗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丁玉成。”
他一愣,似乎沒想到這個問題,半響才回答:“末將武功並不好。”
“那你是怎麼當上將軍的。”
將軍一般不都是武功特彆好的嗎?
沈慕道:“花銀子買來的。”
曲妗:“...好吧。”
過了一會,曲妗又問:“既然你武功不好,為什麼非要當將軍?你是文也不成嗎?”
沈慕指腹摩挲了下劍柄,垂眸:“嗯,文不成武不就,所以隻能花些銀子買官職,這個官職是最便宜的,所以就買了這個。”
曲妗不信他的話。
如果真的文不成,丁玉成又怎會死。
但他的武,說不定是真的不行。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今天好像也沒吃東西,開口:“我餓了。”
幾乎在她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一隻捧著桂花糕的手就遞到了她跟前。
曲妗有些小傲嬌地挑了下眉,嘴角控製不住上揚些,她將桂花糕接過,便小口小口吃起來,“你怎總帶著桂花糕,你很喜歡吃?”
沈慕偏過頭,“嗯。”
曲妗追問:“那我怎不見你吃?”
沈慕:“末將飲食規律,現下已至戌時,早已用過。”
這是在變相說她飲食不規律呢。
切。
曲妗安安靜靜地將桂花糕吃完,沈慕就要走了。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出聲:“等下。”
沈慕步伐頓住,轉頭看來:“太子妃還有何事吩咐嗎。”
曲妗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便一時情急胡亂說了句:“我...我這次也遵守約定了,誰都沒碰我,十天。”
他嘴角隱隱含笑:“嗯,末將知道。”
曲妗第一次覺得自己跟一個人相處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她不明白,但這個人好溫暖,比火還要溫暖,她想靠近:“我還想殺人。”
“殺誰。”他從不多問。
“習飛白,我不喜歡他,他罵我。”曲妗此刻已然忘記自稱‘本宮’,她隻是她,說這句話時,居然意外的帶上些委屈的意思。
沈慕道:“好。”
“條件呢?”曲妗很驚訝,自己居然特彆期待他說出條件。
沈慕聲音很寵溺:“這次任務,難度略高,末將希望太子妃能夠愛自己一個月,保護好自己。”
曲妗感受著劇烈跳動的心臟,慢慢攥緊衣袖,“我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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