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孤做下的混事,莫說是你燒了王府,就算是要孤拿命去償,也是應該。”
“要不是皇兄點醒於孤。。。。。。”
話音剛落,齊恪忽就覺得,盛馥的身體一僵,立即冰冷了起來。
“你說,是陛下點醒了你?”
“那麼你此番到雲城,也是陛下授意了?”
“是否要娶得我回去,你才算是不違皇命?”
齊恪懊惱,終於熬到盛馥心軟,卻是一言之失。又快要打回原形。
“梅素,”齊恪扶起盛馥肩膀,四目對視,一個眼裡是冰,一個眸裡是火。
“先不忙生孤的氣,聽孤好好說,好不好?”
盛馥不耐,想去脫開齊恪,倏得耳邊又想起綠喬的話:“從不肯好好聽他說話。。。。。。”
“好罷,你說。”
“梅素,往日裡,孤常覺得,孤於梅素,可有可無。孤喜愛的,梅素煩厭,梅素平日裡做的,孤又幫不得什麼,時日一久,心中不忿便是越積越多,執念一起,萬劫不複啊!。”
“孤對末楊,確無疼惜,平日裡讚賞,也隻因是覺著她,償了梅素對孤那點缺失。直到那次,孤把她錯認成你。”
說到此處,齊恪麵露懊惱,圈著盛馥的手更緊了緊。
“孤那是也是十分煩躁。又覺愧疚,又怕你知曉,又道孤乃宗室王爺,連納個妾都要受製於你,甚是不平,因此時常避著你。可孤避著你,你居然毫無知覺,即不問,也不在意,孤就越發有了恨意。恨你竟是一點都不在意孤。”
“然末楊,自此更是體貼。不但對孤體貼,哪怕是孤與梅素起了嫌隙,她都是做出一副竭力護主的樣子。還一直與孤道,雖是你許了她通房之名,但你性子難測,以至將來難料。但,無論有否名份,她都願意侍奉孤一輩子,平生所願就是孤跟梅素和美。孤那時,還道她是難得的大忠大義之人!”
“後來梅素遠走雲城。皇兄傳旨讓孤進宮,長談良久。其實起,孤雖還未曾理清心緒,但皇兄一席話,點醒了孤。”
“原來,孤一直在用對梅素的恨來開解自己的錯。孤也從未曾真心愛惜過末楊,隻是那時,孤定要讓自己覺得愛她,才能逃過心裡對梅素的愧疚跟自責。”
“之後幾日,孤思前想後。從孤錯認她,到被王嫂撞破,原來淨是些心思、設計。孤的不羈,梅素的桀驁,倒是成全了彆人的用心。”
“孤到雲城,的確是真心來與梅素修好。若不是孤自己醒悟,知道做下了錯事,梅素覺得皇兄能勸得動孤?孤本就是一閒散王爺,皇兄能有什麼用來要挾於孤?”
“以後無論梅素做什麼,孤都陪著你。梅素不喜的那些,孤是再也不碰了,可好?”
齊恪說完,手指撫上了盛馥臉龐,從臉龐,到絳唇,一點一點,一分一毫,觸著久違的熟知。
隨著齊恪的指尖撫過,盛馥一下珠淚似要奪眶而出,一下卻是心抽得悶痛;一下想要把自己埋進他的胸口,一下又想把他遠遠推開。。。。。。
“生人作死彆,恨恨那可論。梅素,你可要做那生人?”
盛馥聽到此句,再想到前幾日齊恪昏昏不醒時自己那種撕心之憂,眼淚再也忍不住,滾滾而下。
“梅素,孤不求你即刻就原諒於孤。隻是,彆趕孤走,讓孤陪著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