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什麼怎麼回事!你裝什麼不知!梅素與恪王如今好得更勝從前。早沒那寒公子什麼事了。”
“嘖嘖嘖。。。。。。我當日還道是。。。。。”
“你且閉了嘴吧。吃這麼多蓮子還塞不住你的嘴!謝酈心拿起幾顆蓮子,便往朱家娘嘴裡一氣亂塞。。。。。。
劉赫一路奔來,行至琴序,聽狂閣中冷冷清清,寂寂靜靜,全無半點聲息。
劉赫默然,一步,兩步。。。。。。直到再見”餘音“二字時,停了腳步。
推開門,“餘音”還如兩月前他放上之時那樣,靜靜臥於琴案。物是人非,隻是,孤不想要那事事休!
劉赫坐於琴案之旁,手指撫上琴弦,“諍“!的一聲,又似擊落在心上,劉赫捂心,閉目長歎!
“梅素,你不愛撫琴,卻喜聽琴。今日,孤要是再奏當日之曲,你可會為了聽琴而來?”劉赫想起那日盛馥立於琴房門前,巧笑顏兮美目盼兮,莞爾一笑。
一曲終了,劉赫看去,一倩影正立於琴房門外。
“梅素!”劉赫驚呼,撲出而去!
哪裡有什麼梅素,隻有一雙水漉漉的鹿眼看著狀似瘋癲的劉赫。
“寒公子安好。”今日沈家娘倒是沒有往日乖張的樣子,中規中矩福了一禮。
劉赫一腔希冀頓時碎得紛紛揚揚。苦笑一聲:“原來是你!”
“為何又是你?”劉赫回到琴案邊坐下。神色黯然。
“我原是在這園子裡零碎教習些小女郎,小兒郎。完了四處走走,聽得公子琴音,便又是給引了過來。”說罷還特意側了身子,好讓劉赫看見她身後背著的琴箱。
沈家娘今日全然與平日不同,必是生活磨礪,銼去了銳氣吧。
“我今日奏的,也是那《烏夜啼》,無甚新鮮。”劉赫畢竟是愛琴,倒是肯開口。
“一樣的曲子,當日跟今日,我聽起來,可是大不相同。”沈家娘一雙鹿眼撲閃撲閃。
“哦?如何不同?”
“聽琴聽心,有道是琴音,當日奏琴之人滿懷期許、琴音清澈靈秀,自帶幾分靈動,悲曲都能奏出歡愉。而今,奏琴之人滿心憤慨,琴音消沉淒涼,悲愴之意,聞者心顫!”
劉赫自嘲一笑:“你曾說你懂琴,原是不假。”
沈家娘再是福了一禮:“寒公子。你我皆是愛琴之人。如今我有一言相勸。不知寒公子是否要聽?”
劉赫手指叩著琴案沉默良久,終道:“請講!”
“我聽公子琴音,便知如今公子遇事頹廢,覺得大勢已去,無力去爭!”
“想我一屆女流,若隻要有一息苟且之心,便不必帶著孩兒,千裡迢迢來這雲城,過這朝不保夕、寄人籬下的日子。我所承樣樣、所做種種都是為了那“一爭”!隻有一爭,我與孩兒才有來日。哪怕我終是敗了,總是爭過,便不會自苛自責!”
“因此上,我勸寒公子拋了那頹廢之心,儘力一爭!”
劉赫起身,對著沈家娘拱手一禮:“多謝良言金句。”
“如今,我必要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