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可是聽見道長有意暫住?”
“那是自然!不住,不處,貧道怎知殿下究竟是俊才還是庸才?”
“然孤並未曾允了道長暫留於此,道長怎可自以為是?”
東方心知此乃劉赫為“庸才”所氣,故意發難,哈哈一笑:“貧道不與殿下計較,殿下也莫要來撩撥!否則都鬥來爭去的,怕是到明日也議不完這事!殿下不急,貧道可急!”
“殿下可覺得貧道方才說的那些裡,少了些什麼或是少了個誰?”
劉赫當然知道!東方是少說了那羽王姬妾轉生之事!本以為東方是覺此事不是“要緊”的,便不值一提,卻不想這會兒他倒是問了出來!
按從前晟王妃所說,那羽王姬妾托生之人當是太子妃,而若當娘的羽王都是假的,這姬妾應也不是太子妃?
可會是盛馥?此問在劉赫心中早已轉過數次。若真是盛馥,孤前世欠她的,今世一定好生償還!若真是盛馥,那就是蒼天定下兩人今生有緣。。。。。。
“殿下如今也該是知道太子妃原就是個佯裝的了罷?”
“不過殿下也莫胡猜亂想!那姬妾托生之地並不在南邊兒!更不是什麼高門士族!著姓之家!”
劉赫忿忿然看著東方:“道長是否習得讀心之術?為何孤心所想,你屢猜慮中?”
“正是,貧道確會讀心之術!”東方一本正經地點著頭:“因此上殿下在貧道跟前想事兒小心著點兒。彆老想著一刀斬了貧道腦袋,又是一劍穿心的。。。。。。殿下貧道該是多寒心!”
“嗬嗬!甚麼讀心之術!隻是深諳人心,又是熟知事理之下的猜度罷了!”劉赫冷笑幾聲:孤並非黃口小兒,哪是什麼都可信的?又哪裡能處處都讓你占了先機?
“殿下是為了那姬妾此生並不姓盛而惱火吧?”東方滿臉嘲弄之色:“既說起了盛家女郎,貧道嚴諫殿下,還是早日死心放手才是上上之策!”
“一派胡言!”盛馥乃是劉赫禁忌。若是誰來勸他全心一爭,他定是願聽,若是誰來勸他罷休,定是會點燃他心中的萬丈不甘之火!
“人各有命!盛家女郎與殿下的緣分,也就到如今這份上了,再求也是沒有!強求無善果!”
“當年你父親可強求顛倒是非,而今你可強求孤信這荒謬之說,一旦是孤要行道長所謂強求之事,便是不行不可也無善果了麼?”
“不同不同!殿下這是胡攪蠻纏!貧道父親也好,貧道也罷,這所謂強求之事本是在老天的賬本上,因此並不算真的逆天而行。而盛家女郎,在老天這那裡並不是與殿下在一個賬本上,故此怎麼算計都是算計不來的!”
“亂言!妄言!”
“殿下前世本就是欠了那老兒的賬,今世也確是該還!然他要多了,譬如當初想要殿下的命,便是壞了自己的運!殿下還多了,比如讓他多占了幾年龍椅,便是積了自己的功德!這事兒根本本就隻在尺度多少,因此改得,補得。”
“再者殿下以為星宿下凡是為哪般?那本就是為了曆劫還債而來!受些磨折本也是該當!隻有渡了劫,真魂才能得以安寧,才能。。。。。。”
劉赫一提盛馥便是“改弦易轍”,全然無有了一貫的淡然之色,東方知道此之深結絕非一時半刻能夠化解,若要接著再辯,那便是“蠢才”無疑。因此找了個由頭,隻想岔開了話去。。。。。。
“道長方才還說自幼不信這些,而今論起倒是頭頭是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道長變幻也實則是快了些!可是會感羞愧?”
東方腦袋有些沉!自己這是捅了馬蜂窩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先揭過了盛馥之事不提!可也確是萬萬不曾料到,劉赫於盛馥的執念會是如此之深!如此這般,將來可是要有大禍的。。。。。。
“好好好!貧道不說!不說無用的便是了!若要說有用的,殿下可是想到了那姬妾是今世是誰?”。
“任她是誰都是與孤無涉!”劉赫一心所想隻有盛馥,哪裡還會想要個“宿怨未清,舊債待償”之人?既不是盛馥,再負一世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