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這一奢一樸,一貴一重,怎生看著都是相互有著十足的殺意!敢問殿下,貧道可否取之一觀?”
“哦?!”劉赫訕笑:“道長不是一貫是用強搶之道的麼?如今卻來問孤,難得!稀奇!”
“那貧道可否?”
“不可!”劉赫伸手就把匣子收攏,轉身置於了身後書架屜匣之中,關門落鎖。
“殿下以為貧道真的想看,這般便是攔得住了?”
“孤不以為!所謂鎖,向來隻防君子阻不得小人。道長倒可自選要做君子或是小人!”
“嗬嗬!”東方饒有趣味地看著劉赫直笑:“那奢貴之匣,想是出自南邊兒恪王之手,而這樸重的,當是殿下手筆,隻是送出去了又讓人家給退了回來!貧道說得可對?”
“哈!”劉赫發笑:“今日南邊有禮送到,孤又是擺了這兩件不屬書案之物在側,任意一人見得,均是會知此乃南來之禮。至於出自恪王,孤可是聽見他的旗幟一路伴著車隊而來,招搖萬分,更是不用猜度。”
“道長若連此都要拿來自證是無所不知,未免也是太落魄了些!”
“殿下所說有理。然貧道卻不是為了這些知曉的。貧道聞著了恪王的味兒!”東方說著還抽了抽鼻子,彷佛在尋那“餘味”!
“哦?恪王又有什麼味道?如此獨到,倒叫道長難忘!”
自東方兩眼掃上匣子,劉赫的心就愈跳愈沉,像是要牢牢按住什麼他不願憶起之事。
“看來殿下是當真不知其中緣故啊!怪不得栽了這滿府的梅花還洋洋自得!”
齊恪當初蒼白的麵容倏然浮現在劉赫眼前,一語一行,清晰無比。,天潢貴胄獨有的笑顏,星辰般閃爍的眸子,雖是傷重佝僂仍掩不住的挺拔身姿,還有,摻雜在藥嗅與血腥氣之中的。。。。。。淡淡梅香?!梅香?!梅花?!金絲梅花盞?!盛馥隻愛梅與桂?!。。。。。。。劉赫忽得就想轉身再去取那匣子。閃電般一念忽至,強按住了自己不移不動!
不然!盛馥愛梅乃是字中帶梅,齊恪即使愛梅,用了梅香,也是隻是因盛馥所起。這又有何不妥?孤為何要謊、要亂?!
劉赫忿忿然:險些要著了這個東方的道!他一心所想便是絕了孤對盛馥之念,好遂了他願娶得宇文進府!孤這裡是關心則亂,連是非都是不辯了!
其實隻是幾息之間,劉赫心緒卻似潮起潮落,起落了好幾個來回:但憑如何,孤也不能讓他得逞!
“這世間幾人、十人、甚至百人千人萬人皆愛之物比比皆是,縱然恪王也愛梅,又與孤何妨?了不得是孤與恪王所愛相同罷了!”
“嘿嘿。。。。。。”東方停的了,眼睛都快笑沒了縫兒!看得劉赫一陣嗟歎:原也算得是個清俊之人,為何總要做出一番猥瑣之相?!
“兩位殿下所愛確是相同。然這所愛之愛,便是與殿下無甚乾係!不!是毫無乾係!無論殿下如何煞費苦心,手段用儘,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孤不憑手段,隻憑用心!何況恪王那般的扮弱賣慘,以死相逼的手段,孤也不會更不屑去用!”
“殿下不是不屑,而是不敢罷了!不然,否則,殿下也去盛家女郎跟前兒昏厥一個看看試試?“
東方看著劉赫由青轉紅的臉色,愈發得意:“殿下不敢了罷?原也是知道自己畢竟不能跟恪王一樣!”
“荒謬之極!看來道長不僅窺伺於孤良久,連南邊各人也是一般如此!難不成道長此來是想由孤入手而一統南北天下?”
“殿下抬舉了貧道咯!”東方仍是一副賊眉鼠眼的嘴臉,絲毫不為劉赫的怒氣所動:“不過殿下的見識也是淺短了些。難道天下隻得盛家才是能枝散遍地,東方家就不興來個葉落滿處了?!”
“殿下當貧道真是千裡眼、順風耳?且不能夠!貧道依仗的,乃是東方家數百上千年的根基!”。
“來來來,貧道今日就把這梅之典故細細地告訴了殿下,這陰霾不除,殿下哪裡能得那晴空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