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又何時管不過雅不雅的?!今次居然還扮了個道士,還自稱貧道,當真是要笑死我去!”
“采央!三弟畢竟是遠路而來,你扯也扯過了,罵也罵過了,且讓他坐下喝杯茶罷!”郎主見娘子的出得了八九分,便是“及時”迎上解救了三舅郎,“三弟且坐坐,我來烹茶!”
“如此謝過姐夫了!”東方朝娘子擠了擠眼睛,“這些年了,還是夫君烹茶,娘子喝茶!大姐馭夫有方!”
“這些年了!三弟還是一副小兒無賴之相,弟媳也是愛夫有嘉!”郎主烹著茶,笑意盈盈地反唇相譏,“雖是不常往來,然我也知曉三弟懼內之威名是響徹雲霄。你大姐若與三弟娘子相較,那便是雲泥之彆!”
東方露出一臉苦色:“雲泥之彆確是實,我那鄉下粗俗娘子的樣貌於大姐,不正是雲泥之彆?故此她都是羞於出世見人!咳!”
“且罷了!”娘子橫了東方一眼,“當哪個看不見你家娘子的天姿國色?!偏生你慣要說得她粗俗難堪,好讓人見了訝異到死去!這點小心思,留著上彆人那裡使去!”
娘子終是笑了笑,雖是嗤笑,在東方眼裡也是好過了方才凶神惡煞般的模樣,不料她一笑之後,頃刻又是翻臉到了那霹靂之態,
“你此刻就說個清楚明白!究竟何事如此詭秘、要緊竟要勞你去恫嚇我孫兒?”
“你休想糊弄了我去!”娘子又補上一句
“我不曾想過要糊弄大姐!也是糊弄不過!於二郎他們,我隻是遇上了覺得有趣,便想逗上一逗。試問那小兒郎這般世間無二之相,有哪個不想親近的?!還有二郎,倒是有幾分貧道之仙風道骨之相!甚好甚好!”
“我既然要來叨擾姐夫、姐姐,既然是有緣先遇上了他們,那便借他們遞個信,免得嚇到了大姐,回頭發瘋打人,我也是害怕。。。。。。”
“哼!還說不糊弄我!你連奭瓠都給了莫念!這可是著緊之極才會做的!倒還累我們去院裡去焚起胥香。。。。。。究竟何事?快爽利了說來!”
東方喝著郎主遞過的茶,難得有些躊躇,“我與姐夫、大姐也是十許年不見了。倒不是我不出世,而是礙於家訓,常常是路過、乃至遇上也不相認。但我始終也是知道大姐一家安樂和睦,倒也是值了不見!”
“今日故意讓大姐焚起胥香召喚,於我,是難得的親切。。。。。。!”
“家中都可好?”娘子終是柔聲問出一句,“我父親、母親,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你父親、母親,還有族中他人,都可是好?”
“均好!大姐無需憂心!本都是出世之人,少了塵世煩擾,倒還真是無有何事可拿來作不好之用的!除了,除了我父親!”
“四叔?”郎主驚訝,“四叔怎會不好?”
娘子歎了口氣,有些傷懷又像是早已料到般:“四叔向來是最愛管些塵世之事之人,又是一腔赤誠的。三弟,他可是管那些終是管出禍來了?”
“我母親說,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之時便已是舍了自己的道了。如今福禍於他也均是無礙,歸塵之人萬般皆空!”
“這?!”娘子與郎主都是不曾想到,東方所述的“不好”竟是這般的“不好”一彆經年,竟已陰陽兩隔,娘子想起幼時四叔把自己抗在肩頭的情形、一時感觸,險些滴下淚來。
“大姐當真是入世久了、沾了太多凡塵,竟是忘記了生死隻是輪回,一草一木一花一葉一風一雨乃至一呼一吸皆可為續,並無有終始之點!”
“三弟!”沉吟良久的郎主遲疑著,“四叔是否是為了二十餘年前那事?才是。。。。。。”
“正是!”東方應得分外慎重,“而我今次來尋姐夫、姐姐,也正是因為此事!”
“四叔二十多年前那事,不是在北邊?應是與我們並無乾係,為何如今要來尋我們?”娘子心間突然濃濃的憂慮騰達,“你莫要告訴了我如今我家中哪個竟是牽扯上了那事?”
“大姐!實不相瞞!確是牽扯上了。若論牽扯最深的,一個是我,另一個便是。。。。。。“。
“盛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