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同去!”齊恪喜極忘形、才不去管這“外甥送嫁”是不是合了規儀。
莫念心願得償,興奮地滿麵發光!蹦跳著跑到吳想一起,兩個小兒郎“哧哧”而笑,喜不自勝!
“殿下、王妃奉茶!”儀官像是踩主了點兒樣,這才大聲唱道。
青色錦繡翩翩而動、白色華服款款而行,兩人行至郎主及娘子座前站定,盛馥擱下了“雲朵”、一個雙膝、齊恪單膝,雙雙而跪!
“父親、母親!”齊恪、盛馥接過茶盞、倆倆雙手奉上。
郎主接了茶、飲了一口、先與盛馥說道,“之子於歸,宜其室家!為父望你日後與爾永相濡以沫、不離不棄!”
“爾永,自此馥兒是你齊家人、冠你齊家姓,為父願你們琴瑟在禦、莫不靜好!”盛家郎主說完便是笑吟吟地看著自家娘子:該是娘子說了!
娘子接了茶盞、輕啜了一口,笑意酣暢:“這斯文的你們父親都是說了!我也就不作文章了!”
“我隻有一句:你們自此便是有兩處可為家,一是你們王府,二就是這裡盛府!”
娘子說罷眼中忽然有晶瑩閃動、郎主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幾日之後、娘子便是會大呼小叫地煩這兩人怎生都是趕不走!因此此刻為女兒出閣落淚也是無謂!”
娘子聽了忍俊不住、噙著淚就噗嗤而笑,“罷了,本就不是遠嫁。”
郎主、娘子放下茶盞,儀官又是及時而唱:“殿下迎親!”
“謝父親、母親!”齊恪攜著盛馥行禮而起。齊恪一伸手便握住了盛馥一手。“孤要與王妃攜手而行!”
本就不愛“守規”的盛馥朝著自己的郎君會心一笑,一手仍是執“雲”遮麵、一手卻也牢牢地握住了齊恪之手。
“梅素可是滿意孤之催妝詩!?”
“至多也就是催妝畫罷了,殿下還稱得是詩?”
“那兩顆心乃為孤之心頭血所繪、因此意傳神附,要多少詩都是有!怎不是催妝詩?”
“你?!”盛馥驚怒,“你是個癡傻的麼?心頭血?”
“十指連心,因此指尖血亦是心頭血!”
盛馥還是佯怒之態,“殿下偷奸耍滑之計倒是使得愈發順暢起來!”
“孤並不會對王妃偷奸耍滑!一毫都是不會!”齊恪鄭重而道,“因此這詩,一會兒梅素便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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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府明堂、鼓樂聲中、恪王妃照例地“不按製”並沒有乘坐了自家備下的華裧墨車!而是與恪王雙雙一齊登上了適才來時用錦緞罩密的八駕車輦。
恪王娶妻珠翠圍繞、錦團花簇;盛府嫁女十裡紅妝、雲蒸霞蔚。
當八匹以彩寶為飾的駿馬拉著那架金碧輝煌的車輦踏入人頭攢動的京城街道時,齊恪撩起來車簾,用一個最溫情的眼神,示意盛馥往外去看。
街道兩旁,護衛司眾侍衛五尺一隔、挺拔而立,個個高舉雙手,人人正捧著一方匾。
“梅素!當年孤當是寫完了、然而今來看卻是隻作了上闋。因此今時孤作了下闋,如此才得圓滿!”
“梅素讀讀看,可是滿意孤這催妝詩?”
盛馥心中有感動澎湃、眼中有星芒跳躍。絳唇一啟、逐字念來:
月影為墨風畫扇,任卿旭光流霞。。
蒼霾墨影寒潭清,許你一世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