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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惑浮詭(1 / 1)

驟然間劉曄便不想不願再與劉赫去爭去辯。隻是他這不爭不辯並非是為劉赫之言所動所阻,而是忽而想至來日方長、不必非要在今日與一個傷心失智之人去議定奪乾坤之事!

既然大事得成之後劉赫為的仍乃是寒朝之皇,他便要尊祖訓、安宗室、撫朝堂乃至黎民百姓之心,他要行合乎“悅天下”之道才能坐穩了江山。而欲“悅天下”的帝王必得是圓滿之相,他若要以江山為重的,就定會另擇賢後再生嫡子.......

“耀焱這一頭蒼發原來因由甚多,倒也不全是為了那南地女郎!孤不知該為此喜還是該為此悲........光陰能愈萬病,他的失子之痛、錯愛之觴,假以時日皆是能愈的罷!”劉曄默然而思,“縱觀古今,何來打下江山再拱手讓人之理?故他那命中無嗣之說也多是傷懷失意下的托辭藉口,假借是無士道長之斷,無非是要看似此命不可違罷了!”

劉赫見劉曄長久不語、隻作沉思之樣,當他巳被自己說動了一二,此時正陷於斡旋糾纏中不能自拔!

誠然,憑是晟王一家皆是“寧虧己、不負人”的忠良之輩,慣把信義二字置於萬事之前。赫然間要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彆人手中“嗟”來個江山......要他們泰然受之確是難乎其難!

“孤自幼受父王、母妃教導,亦不是辜恩背義之人。”

劉赫無聲無息地又從堂內取了一壇春醪,拍開了封泥,放置在了劉曄案前,“且不論孤此舉也可算是為報父王、母妃二十餘年養育之恩而行,縱然是依實而論,晟王府一脈也是當得起江山之主!”

“孤想王兄也知先皇當年於冊立儲君之事也曾持久不決。而這不能決是為兩位皇子不相伯仲卻偏又不能比擬。”

“想先皇是以武功取的天下,孤猜他定是有類“近鄉情怯”之想,依那時之況,又敢‘文’可更安天下、更定民心,故以終而才是舍武取文,立下了那人為儲。”

“然他於太子心性德行始終又不能全信,故而一旦冊立了太子,又立即把母妃指給了父王。彼時大將軍府權侵朝野,先皇此舉等同是把寒朝兵權悉數交在了父王手中!”

“看似先皇於當年太子也罷、二皇子的也罷,行的皆是一揚一抑之道,然若有日太子果真當不得大任,二皇子若反,王兄道太子可有勝算?示是以孰厚孰薄、孰是孰非,實則一目了然!”

“是以王兄......”劉赫捧起了巳然斟滿的梅花杯,“晟王府本亦屬江山之主正統之脈,反而孤倒是那莫由來之人.......”

“耀焱休要諢言!”抱定了“此刻不與他辯”之想的劉曄不能容得劉赫貶己,猝然喝止了劉赫,“大事當前,耀焱不可妄自菲薄因而短了威風誌氣!”

“不如吾等將此事暫且擱置,不想、不論!待等功成那日再作計較,耀焱道如此可好?”但劉曄還是深怕劉赫就此事會不依不饒,索性拋了個“從長計議”之說出來。

“如此,孤便依王兄所言!”劉赫沉吟了一息便應了劉曄,他本也不曾以為今時一論就能成事隻要劉曄不是斷拒,慢慢廝磨之間就總有讓他應承之法!

“哦!一時事緊竟忘記告訴耀焱,上山之前惟明巳遣人去往舅父們軍中,想這幾日他們應是會來與吾等一會。此舉倒可算是公中之事,因拓文帝本就命惟明要糾結了舅父們一同將功折罪,換得家人活命!”

既然無需再糾纏些“旁枝末節”之事,劉曄自然要與劉赫來議一議正事,“但不知舅父們軍中而今疫情如何,若是人數眾多倒也是棘手之事!”

“此疫症雖不致死,然得者無一不是神智全失、手足無能......”劉曄搖著頭憂煩著,“這般隻留得一口氣在之人,與死人又有何異!”

“無妨!”劉赫依舊是風輕雲淡,“王兄想必也是忘記了孤曾道起,孤回山之前是在舅父軍營中盤恒過數日!因此無妨!”

劉曄懊惱!當真是自己又不曾記得此事!然他不禁又要為自己一辯:若不是自上托林山起便奇事跌起、自己被驚得幾乎連如何詫異錯愕都要忘記......神智懵然之下,也就難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聽差忘錯.........

忽然劉曄一喜,“耀焱說是無妨!可是因為山中有對症之藥?”

“此藥說有既有,說無有也是無有。總之有或無有都與舅父軍中無妨!”

“何解?”劉曄聽了更有懵然之感,“為何無妨?”

“王兄以為而今遍布寒朝的瘟疫是從何而來?”劉赫笑著反問道。

“從何而來?”劉曄思量著,“京中盛傳此乃天降之罰......有說此天罰乃是為耀焱鳴不平而下,天示昏君無能無德!”

“孤何德何能能勞動蒼天作法?”劉赫哼笑了一聲,“然孤仍當感念這“盛傳”之言於吾等之事倒添了不少裨益。然流言這般直指拓文帝而去,又是何故使然?”

“此乃民心向背之現!耀王府被抄家封府那之日大都中起了不小的風波,不少人為此被投進了大獄!且這大獄也非大理寺所有,而是皇後那族軍中之獄。”

“孤於彆地並不知情,但知大都之疫乃是由宮中伊始、從宮中傳出.......第一個起症之人便是皇後!因此宮中都道此症是自關外皇後族中傳入,皇後一族之人為此說還甚是不悅.......”

“哦?!”劉赫十分意外,“王兄此說可是確鑿?”

“千確萬鑿!宮中起症了幾日之後市井才現病症,至於流民等等皆是之後之事,且他們都被攔在城外,並不得入內。”

“嗬嗬!”劉曄像是想及了有趣之事,訕笑了幾聲,“母妃那時竟然日日興高采烈,道是報應不爽.......”

“且慢!”劉曄定了定神,“母妃道是報應不爽,耀焱又道是無妨,又是無士道長這般的人......此症可是人為?而那人正是.......?”

“王兄所料不差,此計正是無士道長所出!然......”劉赫蹙緊了眉頭、手指不斷地叩擊著桌案,“然大都之中不應是由宮中伊始......”

“何故不應由宮中伊始?”巳然經曆太多愕然的劉曄此刻巳是“凡事不慌”,“原本又該是如何?”

“原本應是疫起邊關,再由大司馬軍中從邊關回京複命之人傳至朝堂。舅父們軍中自然也要做樣起症,再是隨他們一路傳回大都。”

“孤與道長起初得報大都症重,隻以為那是按部就班之事......而今聽王兄道來,反覺其中頗有蹊蹺!”

“回京複命那人官微職小,確也是無緣也無需去拜見皇後。如此皇後先於眾人而症起,確是不通!”劉曄不禁要猜想,“難道是伺候皇後的某個宮婢、長侍與那回京複命之人有何淵源、私會之下染症不發,卻又傳給了皇後......”

“不通!也是不通!”劉曄搖著頭,“惟明聽聞此病一旦得染,即刻就能使人不省人事,若要是藉由奴婢再傳於皇後......”

“耀焱!有一事更是不通!”劉曄忽然又驚愕起來,“既然此症得者既發,何故回京複命那人自邊關至大都能撐十日之久不曾顯症?”。

“既是人為,有何不可?”劉赫潦草地答了劉曄一句,仍隻在想那異狀,“宮中認此症是由關外而入,關外之人因此不悅......拓文帝而今能依仗的兵力隻有關外皇後族人,若然他們起了齟齬,豈不是又一樁於孤有利之事?!然為何會是這般恰巧?是乃天意?還是有心人之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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