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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六、觸籬患(1 / 1)

是日酉時盛府澄園。

盛家郎主與娘子才在澄清堂接罷了旨,送走了“客”,喧鬨瞬歸清靜,“歡顏”驀轉惆悵。

“哼!至尊這局做得也太是不講情理!”盛家娘子坐下了就要埋怨,“將這來曆不明的北地女子往我們這裡一塞,讓盛家來替他攏這殘局,以後死了傷了都繞不回他那裡,依仗的還不是北邊兒那人對馥兒那點心思?”

“且賜予遠兒又算什麼由來?!他明知遠兒至今還在深山裡掘地三尺為尋了梓彤的屍骨人鬼不見的。這連親兒都不肯見、連親妹的大婚都避了不來的人,你賜他個‘天下第一美’,可是嫌他還不夠痛、狠命地要戳一戳他的心境?

“采央既然看破,何必又生齟齬?”郎主在娘子對麵坐下了,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且難說於盛遠會是個契機,從此振作了也是難知!”

“哼!”娘子一下甩脫郎主,怒目而視,“郎主莫要晚節不保,為了那點姿色失了神魂。什麼一個女子,她可是個尋常女子?!她可是謀害了整個後宮,無論老幼格殺勿論之人!換個名兒、冒稱了孿生就算重活一世了?彆哪日把我們盛家都給屠儘了,屆時我看郎主還能笑得出來!”

“娘子說得這是什麼話來?!且莫說她蒙著臉我不曾看清是人模還是鬼樣!縱然真是有些姿色又待如何?我們家遍地皆是“天下第一”之人,縱若我是貪色之人,看慣了也不會再覺新奇,況且我還不是?!”郎主啼笑皆非地看著他的娘子,“至尊無非是想假借盛家之手將她除去,我方才說盛遠也是玩笑而已。娘子護兒也無須如此刻意,還要扯上你的夫君混淆一氣,讓晚輩們知曉了豈不是要笑煞?!”

“哼!除去?怎麼除?我喊他們拿把刀直接去砍殺了可是使得?使不得!”娘子氣呼呼地嚷,“少不得還得給遠兒送去,還需得關照了至尊是何之意。然遠兒可是願意聽我們的?早是不願了!非但是不願聽我們的,就連至尊......”

娘子說到此處,倏忽間臉色一僵便既住口。她左右看了看並無人在側,但也悻悻地並不再續了那話,換了一通愁歎接連而出。

“賜了也不說是要給遠兒做什麼!倒跟那人送了這美人來南地一樣無稽!妻,自然不能!妾?盛府從不納妾。那就隻能是婢。我們盛家若將北邊兒送來的‘貴女’拿了做婢女,嗬嗬......將來若有三長兩短的,我們可是百口莫辯,豈不是就要任人拿捏?”

“且北地那人能讓這樣的女子活命,十有八九他們是早有苟且。本就不是兩姨表親麼,也是合情合理!難說難料那人是許了這人什麼使命而來。我倒不是是憂心她會攪得家宅不寧,任她有什麼手段,隻要我們留心了她就施展不開!隻是我們家本就是夠多的事了,而今莫名又添一樁,我實在是不願!”

娘子說得悵惘,郎主聽了也是免不得心重!確是啊!而今可不就是多事之秋盛馥的“前世之孽”是為一樁;早已與家族離心的盛遠對凡是避而不見是為一樁;躊躇滿誌然年少青澀的盛為“破”了家規出仕是為一樁......且這樁樁件件深品淺嘗都是脫不開與齊家的羈絆......其間若是不慎不幸生出嫌隙,盛家雖然不懼,然要是就此破滅了先祖遺誌,壞了百年的平衡之局,也絕非是郎主所想所願!

“關於此女是為鄭淩瓊還是鄭淩瑤,還有劉赫送她前來的緣故,我們為何不尋三弟問個究竟?”郎主想到了東方舉,那個而今應是在北地“順風順水”之人。

“我為那藥的事早想到了要尋他,但他不是才捎了信來說回族裡去了?而今在路上,倒是不容易尋到!”娘子露出了及少有的困擾之態,“馥兒送來那藥定是有三弟的‘功績’在內,然卻不是族裡的東西。他去了那藥中死命的霸道,卻還是改不了‘毒’之本性!那人給淩旋這藥,於我想來顯然是另有所圖!”

“故以我這裡也是愁。要救了淩旋,可不就是露了底給那人?然若不救,她就還隻得幾個月的性命也是不忍!可終其了她這一世已然儘毀,縱然此刻的了命,從此生兒育女已是妄想,也是活不到該有的壽數!好好的命數就這般廢去了,真是作孽”

“究竟的,還不是因為天命所指,北地那人既不可動也不可殺。不然將這禍根一除,倒是能省了多少心思,不然這日後啊.......”

娘子又是用一連的長歎來替了不想去想及的“日後之禍”,郎主聽罷了也是肅顏而默這幾月他又何嘗不是心事跌宕,為始終尋不出一個“完全之法”而煩擾不休。而今那人非但是牽連了盛馥、齊恪不算更是妄圖籍由旁人來掘盛家的“秘辛”,豈不是有些逼迫他要立意於“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采央,你族中人常說天命不可違,天命不可改!又是慣又這樣那般的說法道是‘此就是天命’!可若不是呢?可若是可改可變才是真‘天命’呢?!”

“劉赫如今能在北地稱帝,不也是所謂一路改了天命而來。若真是逆天而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夜騰蛇現空為何罰的不是他?”

娘子聽見郎主聲之沉沉、意之狠狠,心中洞明他是“殺機又動”。她也是恨、她也是怨、她也是恨不能將劉赫“除之而後快”,然她自幼在族中受的教養、熏陶就如無形之繩牢牢地縛了她的雙手,使她‘有心而不敢下力’可不就要另她常陷於維穀之地,進退兩難?

“寶明阿尚回了雲城,不然還可跟他論些究竟,做做計較!”娘子又歎一聲,“或將那天下第一美送來就是寶珠阿尚給至尊出的好主意。這師兄弟倆個,可是不一樣的心腸!”

“未必!”郎主哼笑一聲,“方才娘子應是聽得分明,陛下是臨時起意,事先也並不知那‘奇葩’是為何物!隻能說陛下愈發睿智,決擇之間經緯分明,毫不拖遝!”

“或者我還是要試試尋了三弟!不為那美人,也要為了那藥!淩旋生死是一樁,東方族在俗世的底細可是萬萬要緊之事。三弟也是迷了心智,偏要選那人去輔佐,說起來還是為儘孝儘忠!唉......”

娘子這一聲歎尤其坑長,還不待歎完,就聽見堂外有熙攘聲紛遝而來,不用細辨就知道定是盛馥與齊恪來了。

“你們倒是有千裡眼還是順風耳?這麼快就來瞧熱鬨了?倒也不顧及自己大腹便便?”娘子堆砌出一個他們常見的樣子,哼了一聲就譏諷起才踏進堂內的女兒、女婿。

“母親說話如此刻薄,定是有氣!可是父親多看了人家幾眼母親又不好相說,倒拿我們撒氣?”盛馥進來就在娘子身側坐下,看了看“神色如常”的父親,又笑,“母親也莫怪罪父親。像我都是要來看個究竟,他多看幾眼也是平常!”

“愈發沒了分寸!”郎主斥了一句,其間卻沒有怒意隻有愛溺。

“父親、母親!”齊恪見了禮倒不坐下,立在邊上先要緊說清究竟,“是李淑媛傳信出宮我們方知。孤本無謂,然梅素一心要來.......”

“不是奴偏幫殿下,確是女郎拉不住!”綠喬與初柳行了禮就關不上嘴,“還不如二郎,二郎倒說不要看,因此都不跟了來!”

“哈!”盛馥回頭瞪了綠喬一眼,“他並不是不要看,不敢罷了!此理就與你家殿下一般,你且問了他,他可是敢去看?然敢不敢是一樁事,要不要則是另一樁事。所謂有心無膽,就正是了!”

“孤無心也無膽更是無意!”齊恪連忙辯解,“孤隻是伴你而來。僅此而已!”。

“哼!”盛馥學著母親的樣子也哼了一聲,轉回頭就問,“那天下第一美呢?母親將她安置在何處?我要去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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