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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十九、於何住(1 / 1)

此一刻誰還耐得住恐慌急躁,此一刻誰還守得住盛為“四散”的訓下,但凡見者哪一個不是狀若癲狂地直撲而上,縱連一直靜默過異的阿衛等人也皆是玩了命樣地掙紮起來、隻想往這處而來。

“當真亦可稱是‘至矣儘矣,不可以加矣’。若真是你瘋障至此,到底還有誰能度你?!”盛為在“都是二郎疏忽”的愧疚慌忙中詈罵著,須臾間就有股股焦浪正自心而散,灼得他心如雷鼓、麵紅耳赤。他幾縱上前,看清了正雙雙側臥的劉赫與盛馥已被哪枝“威風凜凜”的箭枝一氣穿聯。

“姐姐!”盛為在一隻“呼啦啦”頃刻箍起的“人桶”中急喚著盛馥,著眼處一見她雙目緊閉、胸口殷紅、便再扮不得沉穩、裝不得鎮定,大顆的淚珠瞬間撲簌而下。“又是如此!究竟是什麼劫數!?”

“奴婢們可再受不住了!還不如射殺了我們得了!”已是經過兩次”世麵“的初柳與綠喬先俯身從後背去聽盛馥心跳。兩人聽罷了雖是暫且安心,卻是苦於無從著手、隻能撐著盛馥的背脊雙雙啜泣。

“她而今應還不妨!”劉赫還自竭力強撐,見眾人沮喪難捱,便是極緩、極難地擠出幾字,臉色就如夜幕般晦暗,“然......恐有毒!”

“故以快些送她去療傷要緊!”劉赫艱難地舉起還持著薄刃的右手,眼看就要往盛馥胸前揮去,初柳、等人見狀魂散,阿正、阿良更是刀劍出鞘,鋒指劉赫。

“且慢!”“狂徒爾敢?!”“大膽!快繳了他刃!”

“他是要斬斷箭枝!若不是他於倒下前翻轉一回、怕是主子與他此刻更險!”十一叔揮了揮手讓眾人撤下刀劍,神色憂慮地矮身去探,殊不知一探之下卻是咂舌連連,“他脊背處共有三支,卻是支支不同。因此刺客應是三撥,至少是有兩撥......每一撥都是衝著要了主子的性命而來!”

“既然都是不同,為何是會有兩撥之說?”阿正問。

“你們來看!”十一叔招呼了他們去看,“其中一支貨色拙劣,另兩支卻可稱是異卉奇花、實在珍奇,非等閒人家是能做得,極少、極少!因此這極少之家能在一處現身、又為一事而來之機,也應是極少!極少!”

“這一支尤其惡毒!”十一叔指著射穿兩人的那支箭,神情倍重,“我從不曾當真見過有人會將箭枝製成半截空心之樣......一旦斬斷、乃至拔除,中箭之人都是免不得血如如注、恐難活命!堪堪是比用毒還毒!”

正伸手去探盛馥鼻息的盛為聽得十一叔一番話來便是手顫不休,晃得已是不支的劉赫愈發頭暈目眩。

“隻需顧她,無需顧朕!”劉赫愈發萎靡、說出話來也愈發艱難,“如若有毒、如若不斷.......又要何以救冶你、姐姐?”

“速速一同抬回去再論!”盛為看了眼再次生氣漸失的盛馥、看了眼就要迷離而去的劉赫,終於憋足了膽氣、作了個謀斷,“必要保他性命!”

“盛家二郎!”早已於劉赫、盛馥“相擁相抱”耐無可耐地阿良、阿正等人聞言揪然作色,“屬下鬥膽,然不能不言!且不說保他性命妥不妥、當不當,此刻或可當從權,可若再多讓人見王妃與他這等姿態......來日殿下知曉,怕是、怕是難以釋懷!”

“呸!”盛為啐道,“齊爾永這等脫俗清雅之人怎麼會養了你們這班迂腐的奴才?!性命攸關之時來與二郎論禮義廉恥?屆時待齊爾永回來、二郎定要與他議一議此事,看他是會與二郎不快,還是會打罰你們這幫奴才!”

“嗬!留清,多謝了!”劉赫聞言訕訕一笑,須臾卯足了渾身之力憤然舉刃一刀斬了鎖鏈、一刀穩穩地切在了盛馥胸前,自此手鬆神散,自我不知......

“天哪!這是......”早已扶住盛馥的初柳、綠喬在驚呼中扶穩了盛馥,卻也被一股溫熱澆了個滿頭滿腦、一時間心智空靈,不知該怕、還是該撼。

“這是在尋死!”一片呆愣中鄭淩瓊跌撞著爬來,她一端尖叫著“快些給我拿個火把來!快啊!”一端捧起江灘上的沙土就往那咕嘟咕嘟往外冒著“血泉”的箭枝上堵。

“顧不得了!都先顧不得了!這會兒能顧得住血不流空就已是造化了!”她一把又一把地往那箭枝裡灌著沙土,催促聲聽起來就要發狂,“火把呢?火把?”

“還不予她!”盛為麵如寒鐵地看著一眾躊躇之人,“二郎說了,他死不得!萬不可死!都是不曾聽見麼?!”

鄭淩瓊終於接過了有人遞來的火把!她急忙忙地又喊,”隨是誰的刀、劍,快些將他傷處的衣裳挑開了,快些!”

就要彌留而去的劉赫被腰腹間的一陣灼痛驚醒,朦朧間看見那最被嫌惡之人正用勁地在他腰腹間紮緊了什麼,頓時就道:“朕不需你救!”

鄭淩瓊聽得劉赫說話又喜又憂。喜的是她看見了血勢漸止,憂的是劉赫或是回光返照。她故意說些“此刻由不得陛下!盛家二郎說了陛下不可死!我既是已到了盛家的,自然聽他家的話!”之言,好讓劉赫不失了鬥誌、能清醒則個,誰料想不待她說完劉赫又已是昏死過去,一派沉沉。

鄭淩瓊歎了一聲就側過頭與盛為急道:“奴婢懂些醫藥,這箭果真是有毒的,雖不烈、不至於立即就要了誰的命,卻是調皮、不好除根,隻怕是要費些手腳的!”

實則縱是鄭淩瓊不說,此刻盛為的眉頭也早已是擰成了一團。試問在場之人有哪個不曾看見那二人臉上此刻已有淡淡青藍氣浮動、且像是越來越深。

“都抬回去!抬回去再論。”盛為心中雖有計較,然也憂時日不允,“辛苦十一叔立即遣人回去尋了母親,屆時將箭枝也一同帶去.......”

“二郎放心!”十一叔點著頭,“自會妥當!”

“莊中之人隨二郎護著他們回去,阿正、阿良在此搜捕刺客。”盛為須臾又道,“死活不論!”

阿正四人聽言略訝,阿良更是問道:““盛家二郎!活口豈不是更能問清曲折?為何死活不論?”

“你們若有抓了活口的能耐,二郎隻怕要歡喜不及!”盛為瞥了瞥這四個從前論起來是“草包廢物”、而今看著太不順眼的恪王府親衛,嗤了一聲,“你們倘若是要與二郎辯是非、論論理,此事過後二郎隨時恭候!”

“二郎,我等一走,隻怕他們人手不齊!”十一叔隻挑些子虛烏有之事來打著圓場,“早先已遣了人去守住江岸、又派了些回去要助城中搜尋,此刻回程再調配人來也需得耗時良久.......”

“十一叔,你當這樣便能難住二郎?!”盛為懶散散地撣了撣衣襟、忽然發足就往阿衛等人處奔去。

“都與二郎閃開!”盛為才剛在一眾北人前駐足,就自腰間抽出一把鑲金嵌珀的短劍、一揮兩揮間斬斷了阿衛與阿壯的繩索。

“你們二人隨二郎回去,伺候你家主子!”盛為嫌惡地用兩指捏著那把沾著了牛糞的短劍,幾乎就要作嘔,“阿壯、你先去洗上個百八十回,待確是無有味道了才能再見二郎,不然二郎便要砍了你!”

“你們這等臣子家奴也是讓二郎大開眼界!你家主子在那裡尋死覓活,你們竟是無一有聲、無一有動.......適才倒是動了一回,然二郎還是不曾聽得你們有聲,難道都被劉赫毒啞了才帶來的?”

盛為來得實在突兀,行事實在怪誕,說話實在無稽.......幾番輪轉下來,倒是滅去了阿衛他們不少衝冠眥裂之氣,唯有狐疑驚詫更甚。

“二郎,陛下究竟怎樣?”畢竟阿衛與盛為最是相熟,此刻也隻有他敢應聲,“我等不出聲響,是為不擾陛下心性、也是不能示弱、示恐的用意。都是商議好的了!”

“原來如此!”盛為深以為然的樣子怎麼看著都是荒唐不羈,“你們陛下此刻還不曾駕崩,不然二郎便無需讓你們去伺候、而是要去陪葬了!”

“那......他們呢?”阿衛指著阿利、九郎一眾人:“二郎要如何處置?”

“宇文九郎!”盛為不答,隻挑著眉看著垂頭縮手、隻盼不被看見的宇文九郎,“久違了!”

“盛家二郎,久違了!”避無可避的宇文九郎咬牙抬頭,比起血誓,盛家二郎又有什麼可懼?

“劉赫待你可好?”盛為嬉皮笑臉地問著,“瞧你倒是精壯了不少,想來二郎如今定是打不過你!”

“陛下待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父母!”宇文九郎索性挺直了胸膛,聲如洪鐘。

聽罷了南地兒郎一片嘖嘖的鄙夷聲,宇文九郎隻當盛為也定是會有重言相譏,不料那盛家二郎僅是微微一笑,又道,“想你若還在家便並不會有這般前程可期,是以他善待好便是大美,並不枉費你此擇此斷!”

於是人人瞠目結舌!誰人能料到盛家二郎竟能豁達如此、於一個賊逆這般寬厚?!殊不知宇文九郎更是“厚顏無恥”,想要“乘勝追擊”,“既如此,敢問二郎,是要如何處置我等?”

“拿去!”盛為略一笑便掩著鼻子示意阿衛接過短劍,此一行駭得南朝諸人齊齊驚呼,盛為卻是充耳不聞,“悉數鬆綁,一同尋了刺客去!”

“敢問盛家二郎,你這是?”齊恪禁軍中有人不忿,“他們可是北地賊寇!怎可不防且還相信?”

“非也非也!”盛為搖著頭、晃著首,“既然我朝至尊而今仍以‘南兄北弟’禦北,那他們便不是賊寇,有些打鬨亦隻是兄弟之爭,哪裡就來那麼些對峙敵意?”。

“再者,若是何事,隻來砍二郎的腦袋即刻、與你們毫無乾係!如此可是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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