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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四、迷離相(1 / 1)

劉曄聽罷哈哈而笑,擺了擺手,道:“讓盛二郎見笑了!若此些字跡無一是真,在陛下與孤之前或尚可蒙混,然卻怎能逃過良朝至尊的法眼金目?且盛二郎適才也曾提及,良朝至尊於筆墨之道是乃世間翹楚孤豈敢放肆造次致此?”

“不過,若連盛二郎都是難分難辨,想來世間無人是可輕易看出端倪紕漏!如此甚好!大好!”

劉曄是當真難掩喜悅之色,兩顆眸子不斷在盛為手中及案上的信劄間騰來挪去,話說罷了笑卻不收。

“孤也不願再讓盛二郎糾葛,就此來說除卻二郎而今手中之信,其餘等等皆是宇文雍親筆親書,無一是假!”

盛為揪然作色。劉曄所言雖是他“料定”之果,然親耳聽得了還是難止駭然。他駭的是而今劉赫身畔之人看來皆隻是武夫之流、不該有此“神仙造詣”......

“難道是劉赫早就有謀?難道是劉曄有備而來?難道是他們這些北朝之人早已未雨綢繆那麼盛遠擄走齊恪究竟是他一己之為還是受人愚弄攛掇?那麼劉赫所說、劉曄說道是否皆不可信?眼前諸事是否暗裡另有千秋?而僅是我們無察無覺?”一時間盛為思如潑墨、漾漾難收,連同臉色都如了墨般暗暗沉沉。

劉曄見盛為神情陡然晦澀,一知其心而今定有疑惑深不知幾何,二恐他愈纏愈繞、錯生枝節......

“盛二郎無需多揣。至於為何會難辨難分到連二郎都束手無措這便是天意弄人之又一‘弄’。還是幸好、還是好在此‘弄’之好都歸了吾等。近日裡孤每每念及此些,不得不信‘冥冥之中,早有定數’之說!”劉燁長臂一揮、隻想揮去了煙霾環繞,隻留得陰朗在此。

“此話怎講?二郎還請殿下不吝賜教!”盛為當然想聽一聽劉曄之說,他此刻但覺孰是孰非唯有聽了方可一辯,隻有辨了才可一動......自己究竟是“望文生義”還是已“貫通融彙”,豈不是都要從這一聽中來?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劉曄借了一典卻又覺不妥,“宇文雍並不可類韓信,此比不妥,孤還是勿要賣弄玄虛,隻著實道來、才不會讓二郎見笑。”

“適才二郎曾提起宇文雍曾苦習筆墨之道......然二郎可知那時曾有一人時刻伴他左右、伺候筆墨之事?”

盛為儘力思索之後漠然搖頭,心中卻是一凜:“二郎不曾聽過此說,既然二郎不知,想來他人能知者也甚少。”

“知之者甚少便是對了!”劉曄軒軒甚得,“要說此人一來有心,二來刻意,三來難得竟是天賦異稟......他與宇文雍一般,是為討好上峰而習,隻為得一青眼,久而久之,在他苦心操練之下,下筆之時便是能與宇文雍毫發不爽......”

“宇文九郎!”盛為大駭,“可是宇文九郎?”

“正是宇文九郎。此封二郎不能辯彆真偽的贗品,正是出於宇文九郎之手”劉曄再不拖遝,點頭稱是,“二郎此刻驚詫也是尋常,若非親眼所見,孤也是難以置信......想當初他還曾仿冒過陛下筆跡,居然也得以蒙混過關可若按陛下所言,隻一眼之時,便能仿到如此地步,果然也是世間難得了!”

“故以說宇文雍這一雙兒女無論他是否寄予厚望、無論那兩人有心無意,非但都不能助他謀事,終而還皆成了貳臣逆子之流......”

劉曄一番感歎聽在盛為耳中隻是“嗡嗡”之聲。驚詫過度之下,他腦中隻有“怎生如此?如何可能”之問,他不敢信一個區區庶出、慣來籍籍無名的宇文九郎,原來竟是得天眷顧之人而他們這些平日裡自詡才高八鬥的公子、郎君們居然於此一無所知?!

“盛二郎?二郎?”劉曄眼見盛為呆若泥塑,忍不得喚了幾聲,“二郎大可安心,孤所言絕非虛妄.......”

“哦哦哦!二郎失禮,殿下莫怪!”盛為連忙告罪,“二郎隻是有些神滯,想著此些年非但從不知宇文九郎通文善知,縱連武道也隻當他隻習得了皮毛而已......慚愧!”

“二郎說的是那偽信中的措辭用句罷?”劉曄雙眉一挑,在盛為看來竟有些頑皮,“那是陛下一字一句教著他寫的,倒非九郎通文。”

“原來如此!”聽得宇文九郎並無有“兼備之才”,盛為的鬱悶之氣略微鬆動了幾分,卻又生出促狹之想,“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得一鬼才如此,原是可喜可賀之事,然劉、不,你們延帝陛下倒是不懼宇文九郎哪日就會與他父親一般......若他要藉此假傳敕令、聖諭?又該如何?”

“這個......孤本與二郎一般,也有懼怕擔憂。然陛下道是,東方道長曾給宇文九郎下了血咒他此生若要不忠不仁,便是會受活煉之苦、生不如死!”

“陛下道是曾親眼所見,故以確信無疑。且......二郎定然不知,宇文九郎已然婚配,配的正是陛下五娘、不,孤也不敬道錯,配的是陛下修容的侄女,若在原來此刻兩人已過六禮之五。”

“哦?被下了血咒?還已然婚配?”盛為又是大駭,“他曾與二郎說過已然脫出宇文氏族,卻不曾說原已婚配、配的還是皇親國戚......”盛為嘴裡說得是九郎,心中想的卻是那夜劉赫與他坦誠“有五房妾室”之時。

“嗬嗬唉......”盛為笑歎不止。劉曄以為他是為了宇文九郎,卻不知他為的實在是劉赫其人其事!

“罷了!”盛為知道此時此刻不宜細究這等“末微”之事,他斷然拋開了“劉赫這等潔言汙行是為無奈,還是為他究竟就是個口是心非之人”之想,又像劉曄道,“殿下,既如此似是萬無一失,然二郎還是要問,萬一、一旦,我朝至尊還是識破那信是偽......?”

“盛二郎啊!”劉曄略略沉思之後笑得玩味非常,“盛二郎才高八鬥、少年得誌,假以時日必成肱骨之臣。然盛二郎可知假以時日之“時日”是為何用又是為何?”

“二郎洗耳恭聽!”

“盛二郎必然知道‘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誌,善刀而藏之’之說,雖然不免牽強,然孤此處還是要借來一用,隻為其中那適可而止之理。”

“殿下之意,那‘時日’是為二郎修習適可而止之用?”盛為聽得的確恍惚,甚至有些好笑不削。

“不然也然!”劉曄擺了擺手又點了點頭,“孤虛長盛二郎十幾年華,此生無他所長,隻知奉行‘善刀而藏’之理,隻因此理宜人又宜已想若人人責錯時可適可而止;得意時可適可而止;歡喜時可適可而止;悲憤時亦可適可而止......那世間是不是就可少些紛爭?少些不死不休之事?”

“同理,若求安寧便要在真假各半時適可而止、不探究竟世間真假本就多的是視所需而定成王敗寇不就是此理?且世間太多之事需得平息或是生就之時,本就隻要一個藉由、出處,但凡有了藉由、有了出處,便已是大功告成。”

“若諸事諸行均要仔細推敲考究,試問又有哪一人、哪一事經受得起?想孤區區莽夫之流都深諳此道,跟何況良朝至尊?如此.....二郎可是懂得了孤所謂的善刀而藏之理、知曉了這‘時日’該耗在哪方?”

盛為乃是十足的聰慧敏銳之人,到此時哪裡還能不知不懂劉曄話中深意?

“除非至尊嗜戰,便定不會識破這本就是宇文雍親筆的‘親筆’之書!”他向劉曄抱拳,“二郎受教了,多謝殿下!”

“孤慚愧!讓二郎見笑!”劉曄拱手還禮,亦是為“衝殺過了第一陣”而感輕暢。

兩人正在酣時,財寶與阿衛忽然提壺而來,兩人一頓忙乎中不忘揣摩主子臉色,但見那兩位都是笑容可掬,鬆快之下居然後攜手而出.......

“不成體統!”劉曄自來此後還是頭一遭飲茶,或是茶湯的甘甜沁入他心,是以連這於那兩個奴才的斥責都是綿軟軟的“不成體統!”

“久彆重逢,也是難怪!”盛為笑中有悵,“殿下不知當初他倆是曾形影不離......”

“阿衛確是熟知良朝,是以孤想,有他伴隨我朝使臣去通稟此事,應是妥當。”劉曄隻飲了一半,端著杯盞若有所思。

盛為正綢繆著要從何問起,既聽得劉曄提了,自然不能放過,“此事乃重中之重之事,此人乃要緊之要之人.......不知殿下擬遣何人去往我朝稟奏至尊?”。

“孤去!”劉曄將盞中茶湯一飲而儘,活脫脫一派“壯士斷腕”之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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