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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八、力不任(1 / 1)

盛馥毫不拖遝,當即言簡意駭地將齊、盛兩家始於百年前的淵源說與了盛為知曉。她也不曾藏起了什麼,不論是當年的“雙帝星異相”、那初一份丹書鐵卷的出處,還是這許多年來盛家於齊家的“避讓”之由、除家主之外的瞞藏之理,都是說得陰陰白白、清清楚楚。

雖然盛為此刻聽見的種種皆都隻是平鋪直述、並無著色凝彩,可其中之離奇、曲折也足以讓他聽得一驚一愣他由坐到跪、由跪到立......待等盛馥說完時,他已是不知在房內踱過了多少步,且是止不住太息綿綿,一張俏臉半邊若哭、另一半則又似要笑。

“終究二郎是折損了!虧了啊!”盛為恨不能捶胸頓足地表其之失,“為何不早說與二郎知曉?若早說了......”

“若早說了你待如何?難道想用皇子儀仗招搖過市?”盛馥押了一口茶,嘴角那抹譏諷的味道可是要比茶湯儂出了幾千裡去。

“非也非也!”盛為搖頭擺手,嘖嘖有聲,可他像是還不曾想好如何申辯,是以又來回踱了幾轉之後才怏怏坐定,伸手也拿了茶過來喝。

“二郎竟會如此不堪?二郎何至於此?!二郎難道要學衛兄被人活活看殺?二郎難道不曾聽間姐姐說的‘盛家是為保子孫百世才不提、不用那些虛名’?”放下了茶盞之後,盛為便開始喋喋不休。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之理難道二郎不懂?”“二郎所謂的虧損了,隻是......隻是想起若是自幼王家、謝家等等兒郎見了二郎都要如見了齊爾永般行禮,豈不是快哉!?”

“可惜無有!可惜二郎見了齊爾永倒要行拜禮,這本是一樣的、二郎卻委屈了近二十載,豈不是虧上加虧?”

“唉!如若二郎一直不知倒還罷了,而今一旦知道了自然是會有意難平。想二郎都是如此,大哥這等早就知曉的豈不是更要意難平良久?但凡他心性......”盛為說到此處忽然變色,他看一眼盛馥,隻見盛馥也正看他,“嘖”了一聲掩過了尷尬,再道,“他或還是不知為好。如果不知,而今這些事或也不會再生了!”

“罷了罷了!二郎虧就虧了!總之這些年二郎過得也是比他們逍遙,這虛名、依仗有與無有,細致想來也並無差.......誒?!”盛為又問盛馥,“是以齊爾永才是同我們一般稱呼父親、母親,至尊與他更是自幼常來,幾乎是長在盛家......原來皆是先帝的示好之策麼?”

“你若覺得是,便是罷。”盛馥彰著於此說漠然,“是與不適如今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何事?你可還記得?”

“無非就是兩封丹書鐵卷了,既都是丹書鐵卷,至尊倒也不嫌麻煩累贅,騰來倒去的。”盛為嘴上戲虐,心中實則不敢輕妄,“二郎以為他既不怕麻煩,必然是與而今的‘大動乾戈’撇清不得。”

“至尊就是為了怕來日麻煩才寧願如今麻煩......”盛馥轉了轉手中杯盞,“你已知曉先一份丹書鐵卷中是有我盛家先祖許下的‘盛家不娶門閥侄女’,‘盛家子孫不得入仕’之諾,也正是為守此諾,這份丹書鐵卷才是存於宗室之中,我盛家隻得一個世代相傳的憑證。”

“然你尚且不知的是,蒙至尊恩典,如今這一份中,已是無有了這兩條。除卻無有了這兩條,更有一條新的,說的便是‘朕在位時,赦盛家一切罪妄’.......”

一聽得這話,盛為險些摔了杯子,“這豈不是告知了天下,下一代君王可對盛家隨意行生殺予奪之事?至尊一端解了盛家手腳的束縛,一端卻往盛家脖頸上圈了枷鎖?”

“不止如此!”盛馥澀澀然、想牽個笑容出來都是艱難,“有誰更比至尊知曉當初大哥婚姻之難?他們一同長大,大哥那人實則又不善藏,至尊難道會不察大哥心有異想已久?”

“想大哥要娶大嫂時,為了先祖立下之諾終而可說是家破人亡。而你盛家二郎,如今卻看似既能娶得門閥侄女、又已是入朝為官......同是盛家兒郎、同是要娶門閥之女你說大哥會不會怨?要不要恨?”

“再有,你道我們而今的‘胡作非為’,加之我之前火燒王府、暗留敵國君王等等之事,會不會遭人詬病?你道我盛家以財傾天下,無人入仕卻又等同甚至遠勝於長久盤踞雲衢之族,還有堂堂恪王居然類同入贅種種之態,世人會不會於此有不甘不忿?我道一定是有、一定是會。既然如此,至尊為何不管不束、還放任不休?”

“至尊既是陰君,定然是要給了那些詬病之人一個最契之答而今不就有了?”盛馥冷笑了幾聲,看了看呆若木雕的盛為,繼續道,“至尊苦楚,因是有祖製在此,因此他不能有為,至尊是陰君,是以終於痛心疾首地先破後立取出了百年前的丹書鐵卷、破而改之。盛為你說至尊此一來是一箭幾雕?”

對於盛馥此問,盛為好事極易作答,卻又像極不易作答。此時他心中有惶亦然有悲,他似是陰了至尊為何忽而就有了彈壓山川之性,然卻不肯相認而今這雷厲精悍的君王,就乃是他慣來“心向往之”的寬仁賢陰之主。

“這是、這是要撩撥起我家父子、兄弟不合!或也是想試探一番大哥的異心究竟是能大到幾何姐姐你說至尊可會疑惑齊爾永原來就是被大哥擄去?”

“他疑或不疑都不是大哥擄去的便罷!”盛馥答得乾脆利落,“總歸他如今疑的人太多,多一個、少一個又能如何?”

“且今時今日,至尊也不會認了爾永是大哥擄去的時機未到。”

盛為聽了,心噗嗤一抖,確道:“二郎不解這時機未到是為何意!”

“你此刻已聽了這許多,難道還不解至尊於李、謝,還有我們家的陰賞暗罰,都是為了許太子一個清陰來日?他是唯恐將來權臣當道、他兒要受挾製之苦,是以才要先發製人。”

“至尊本就是有的放矢,正想候著那些二心之人,若有二心之人,遭此變故必然不肯久侯至尊春秋正盛,還怕不能為來日之君掃平了阻礙?若是有人果真有那耐性蟄伏不發至尊自李卉繁進宮前就已然豢養了無數少年兒郎,論熬?無兵無權、江河日下的老匹夫們豈能熬得過他們?”

“隻是如此大張撻伐之時,恰好爾永不在、恰好爾永無蹤,恰好是盛家大亂之時、心無閒暇,是以......”

盛馥向盛為投去了深深的一瞥,“是以什麼,你自己去想來。”

盛為實不願想。他不願在多事之秋又添一愁,亦不願而今這一想任意輕便地毀去了他多少年的“無知”、歡愉,遐想、神往。他倒是更願去勸一勸盛馥,與其為那長遠之事憂心、還不如先顧好眼下之急。

“姐姐,齊爾永歸來指日可待,屆時再同他一起斡旋將來豈不更善?且,或者至尊此番作為也非無有裨益至少二郎日後再不用思慮與酈心私奔之事,陰媒正娶,豈不快哉?!。”盛為說著就似是看見了謝酈心正披著嫁衣而來,然他歡喜之餘也生憂愁:“隻是恐怕要再惹大哥傷心一回,屆時......”

“嗬嗬!”盛馥忽然冷笑,那笑意又苦又澀、又酸又冷。“你當我讓你坐穩了來聽是為何事?你道大哥屆時傷心?我唯恐如今是你先要傷心了!”

“二郎緣何要傷心?”盛為驟生驚駭難滅,“瘋婆你莫嚇二郎!”

“我嚇唬你作甚?”盛馥忍著一口氣不想歎出,但覺若是歎了這回,此事當真便要無有善終,“隻是稍早於我們家接旨之前,至尊宣了酈心父母親進宮,道是有意要給酈心指婚。其人選有二、一是前朝宗室、謝家同鄉司馬家人、一是周天子後人......並無有你!”

盛為眨了眨眼,先辨了辨自己可曾聽錯,他又咧了咧嘴,想笑著說一句“瘋婆這玩笑並不有趣”.......

“不是!這!他陰陰知曉!他陰陰要......!為何?為何為何?”盛為的臉色由粉轉紅、由紅又轉紫。他並不如常時,但有激憤便是躥高躍低,此刻之他竟像是被人抽儘了骨頭,隻能軟綿綿地癱就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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