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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二、檻內心(1 / 1)

聽到此,盛為似乎再耐不住。

“猝來之喜太多,酈心且容二郎理清則個。”他捧起綠喬適時斟好的茶盞捧給謝酈心,“你說了甚多,且停下潤潤喉嗓也是不錯。”

謝酈心故作氣惱地“哼”了一聲,卻還是接過了茶盞有一口、無一口地喝將起來。她知道盛為當然不會是要理清“那宮裡來人”究竟是至尊遣來的哪位長侍,更非要斷清他母親何至於這般輕易就認下了自己這個兒媳。亦然!他也不是要揣“至尊的兵馬何時會來”或是“家中若反,二郎可還能得性命”.......她想他是欲要在她道明之前,先行識破陰集上的玩意兒究竟是什麼個什麼“東西”或者也是為了盛家郎主、娘子這兩個一貫“謹小慎微”之人的說“反”就“反”的一反常態有些懵然。

此時盛為也取來一盞茶飲,本應甘冽的茶湯入口,他卻隻感五味雜陳。父母居然要“反”?而此“反”僅僅是為了保全盛家大郎這個招非惹是、長年忤逆的不肖子孫?他們可還記得自己的女兒、小兒還尚“征戰”在外?若有偏頗是要如何善後?還是為全大郎,是可丟棄了這“兩枚棋子”不要?

“接莫念回去時,二郎還當他們終於悟得了什麼,而今一想,卻隻是為了保全大哥一脈罷了!”盛為就著茶湯照了照自己苦笑可是會為人察覺,“酈心這裡,還是不提此事為妙,免得她多生旁想,以為二郎跟瘋婆原是被撿去盛家的。”

“於齊爾永被擄之事上,眾人自有猜疑紛紛又各不相同......二郎暗中揣度,至尊應是一直對大哥有疑,故而當是一直分外留心......可而今究竟是恪王府的何樣之物讓他確鑿無疑?”盛為還是將心思轉落到了“那物”之上,“必是要隨身的、獨一無二的,且來路清晰,可查可探那脈根就在劍門山中。二郎定要想個分明!”

“唔!孺子可教誒!這一說便是很近了,可你們終究還是不得要領。”謝酈心先揚後抑,於自己的誇又損得意非凡,“說起來個個都是日日與殿下一處的人,竟是想不著。不如我爽快些告訴了你們?免得第一個磨折得我心癢難撓。”

“府裡旁人的沒有的東西太多了!從小到大,數不勝數。若隻挑隨身的、獨一無二的......殿下不見那日也除卻與主子成婚時製的那個指環,就並不得其他什麼值錢的在身上,來人也隻胡亂拿走了殿下的一身衣裳......”初柳亦在苦思冥想,“還有就是髻上的玉笄可這兩樣東西又有哪個敢拿出來賣?哪怕是陰集呢?拿出來不就是存心尋死麼?”

“衣裳!?線......線!線線線!”綠喬驟然甩下了茶壺,緊捉住初柳不放,“衣裳裡的線!”

初柳的臉色刹那與綠喬一樣潦白,她急急地問向謝酈心,“謝女郎,可當真是殿下衣裳裡拆下的金線?”待看見謝酈心一副意猶未儘地回了個“是”字後,眼淚就不爭氣地淌了出來,“老天!竟連殿下的衣裳都拆了,這殿下的日子......大郎座下的人本不該是這般窮凶極惡,失心瘋了不成?”

“有那蹄子在,還有什麼窮凶極惡是做不出來的?!”綠喬兩眼噴著火星,“還有那個鄭淩瓊!偏與我們說時就漏了此事,也不知是存心還是故意!且也要記上一筆、日後再與她算!”

“這便通順了!”盛為雖則也是因此愈發擔憂齊恪安危,卻不同那兩個丫鬟一般直接將心緒捧與人前。他捂在心裡不曾道出的是“大哥實在禦下無方,縱然末楊是貪財泄憤之流,他人當不至於‘落魄’至此可見盛家大郎不過爾爾,父母親若為他去攻城略地,他可能守得?“

“鄭淩瓊?可是那‘奇葩’?那蹄子又是誰?”此刻輪換到謝酈心一臉懵然,“還不快說說來,怎麼你們也要讓我猜麼?”

“此些事說來論長不長、論短不短,容二郎稍後再告訴了你。”盛為實在不覺此時去是說這些“閒事”能是有趣、適宜,“稍後定然細細地說與你聽。”

“還是二郎疏忽了,以為是細枝末節便拋在一旁,不曾想到細枝末節才是要緊關鍵。綠喬、初柳,佩服、佩服!”盛為將話轉回了“正事”之上,“那些蟊賊敢拿這金線出來也是大膽,亦然等同於不打自招。二郎都不知該誇他們勇猛還是該笑他們愚蠢!”

“拿去賣的人隻說是仿製的,並不知道那是恪王殿下的東西。他本也不是頭道販子,是真不知情!”謝酈心歎了一聲,“可不知情也是丟了命自然,丟命之前他已是將來路說清了。”

“此來路怕也不是頭道吧?不過至尊若要知曉始作俑者,無非也就是是順藤摸瓜,隻需費些時日罷了!”盛為似乎看得見至尊至親的羽林郎們匹馬單槍、不舍晝夜地各自奔襲在良朝各地刀劍之下、必添亡魂。

“總之至尊是認定了殿下在大劍關中、為盛家大郎所拘。然他即不聲也不響,隻找了個‘天授之夢”的幌子,明著看去籌備了許多訪友之禮、又召集了一眾騷人墨客,暗中卻集結了他尚養在宮中不肯示人的兩軍羽林郎,並調配了許多火箭、火油之類,要隨行而去。”謝酈心像是駭怕地拍著心口,“若按你母親說的,至尊此去之意已不止在盛家大郎,而是要......”

“皇子康健、江山萬年。嗬嗬!”盛為乾笑兩聲、方才心中隱約對父母的不忿驀地就平息了幾許,“至尊光明磊落,此去何為,不是已然昭告天下?屆時隻需一場天火,他憑天子真身有驚無險,然那兩個礙途之人自然是難逃天罰!”

“是以郎主、娘子要反麼?”初柳的淚淌得更凶,“可如今莊子裡的人散去了許多不說,餘下的幾乎悉數北去了,老莊主也出家了.....”

“笨!沒見隨了謝女郎來的人馬麼?可見我父親、母親不知有多少秘辛素日裡是不為人知的。”盛為佯作鄙夷地笑話著初柳,“且瘋婆的莊子縱然不散又堪何用?難道你想讓那老二郎帶了兵馬去圍了昭陽殿麼?”

“如今與其想莊子,不如想想待戰亂起了,如何保得主子們平安,還要把念哥給弄出來,哎呀!還要快些去給主子送信!”綠喬起來團團亂戰,“二郎,快些!快些!”

“不忙!你且坐下。”盛為反而篤定,“她去要說些什麼你們原也知曉。二郎起先還擔心父母怪她忤逆,而今一看,卻是妙不可言!且大哥亦然常年有暗哨在外,或者他已然聞得些風吹草動也未可知。是以不急!先待酈心說罷了全本再去不遲!畢竟是家中要‘反’!非同小可、非同小可呐!”

“是哦!本無有功夫在這裡廝磨逗樂,我也是不該!”謝酈心猛醒之下羞愧頓生,“都是你不好!”她斥盛為,“你若不擾斷了我,此刻就已說完了!”

“不過,你怎麼始終不問我怎會巴巴地趕來了這裡,而不是尋到北地去?”謝酈心還是耐不住要多說幾句題外話,“難道你不驚喜?”

“驚喜無有!驚嚇倒是甚多!”盛為也橫了她一眼,“盛家郎主、娘子若非不知他們的一兒、一女身在何處,還豈敢自稱盛家郎主、娘子?瘋婆、二郎皆是想得怠慢了。”盛為說到此處“嘖”了一聲,“想瘋婆為掩人眼目可是做作了功夫。當日‘揮師北上’之時,還讓人扮作了她的模樣一本正經地登船啟航可終歸是瞞不過父親、母親呐!”

“本來,我隻當盛家‘有勢’、‘枝散遍地’說得是財勢,如今遇事才知道叔父酒醉時說過的‘真君主’是什麼意思。”謝酈心點著頭,難得對盛為所說深以為然,“我父母、叔父說,至尊其實知曉盛家若反他並無多少勝算,是以才要請遍了天下文豪、名士同去大劍關見證盛家原就是養鷹颺去之類,如今更是縱容大郎擄走妹婿、要挾至尊。”

“至尊向來以雍容寬厚仁愛示人,且想這群先入為主的迂腐酸夫子若見了那般情形,可還能聽得進辯解?於盛家這等‘大逆不道’,他們又豈能少得了口誅筆伐?至尊是學了你們家的誅心之道以其人之道還冶其人之身,旨在讓盛家名譽儘毀、人心儘失,縱若反了也不得長久。”

“女郎竟已跟家裡說了?”初柳又是一驚、連茶盞都打翻了,“這可妥當?”

“初柳,你這份夕惕朝乾可真是不必。盛家若要反的,我家豈能獨善其身?我如今不說,難道要待等至尊派兵圍剿時才說麼?”謝酈心眼刀亂飛,像是對初柳處處如履薄冰之態頗是不屑,“梅素姐姐有潑天的豪氣、蓋地的膽,怎麼你就這般小心!”

“就是因為主子分外豪氣、大膽,奴婢們才是得愈發格外小心!”綠喬幫著初柳的腔,眼裡儘是腥風血雨,“可這並不是奴婢們怕死,奴婢們寧可自己死,也不願主子們橫遭不測......”。

“什麼死不死的!本都不需死!”謝酈心轉眼又是笑魘如花,“當時我也同你們一樣,說死就死了,可娘子說,這‘反’應不用兵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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