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墨魘死死盯著那個詭異的黑色球體,灰袍下的手指掐進掌心。
五隻獸魂圍在四周,卻都不敢輕舉妄動——貿然攻擊可能會傷到裡麵的主人。
“主人……”
墨魘咬著牙,通過契約感應著謝昭臨的狀態。
雖然聯係還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謝昭臨的存在,但就像隔著一層厚厚的迷霧,就像隔著一層厚厚的迷霧,明明知道對方就在那裡,卻什麼都看不清楚。
這種被隔絕的感覺實在令人窒息。
溶洞內寂靜得可怕,隻有水滴落下的聲音在空蕩的岩壁間回蕩。
霜翎的狐尾不安地掃過地麵,卻很快又被其他四隻按了下去。
“已經過去十二個時辰了……”墨魘的聲音有些發顫,灰白的指節不自覺地收緊又鬆開。
他死死盯著毫無變化的黑色球體,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因著奴隸契約的特殊性,在主人無故消失時,會自發加強對奴隸的控製,這種無形的束縛讓他如坐針氈。
就在這時,黑色球體表麵突然泛起一絲微弱的銀光。
“這是!”墨魘猛地繃直身體。
隻見球體表麵的黑色漸漸褪去,浮現出細密的銀色紋路,漸漸勾勒出一朵花的輪廓。
“往生花……”墨魘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更驚人的是,整個球體正在從漆黑變成銀白,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但變化到此為止,球體再沒有任何動靜。
墨魘和獸魂們麵麵相覷,隻能繼續等待。
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清冽中帶著一絲甜膩,讓人心神為之一振。
……
球體內部。
謝昭臨的意識浮浮沉沉,她的神魂如同一株幼苗,被銀色的能量輕柔包裹。
起初,她還能感受到外界的變化——經脈被拓寬的刺痛,骨骼重塑的酸脹。
但漸漸地,這些感覺都遠去了,隻剩下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她的意識不斷下沉,像是陷入了一場最深沉的夢境,卻又比任何夢境都要真實。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自己的識海中開出了一朵銀色的花。
花苞緩緩舒展,每一片花瓣都流淌著純淨的神魂之力。
不知過了多久,謝昭臨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銀光漸漸褪去,她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中,手中的結晶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體內澎湃的力量。
一股輕柔的推力忽然從四麵八方湧來,仿佛整個空間都在將她往外推擠。
“要出去了……”她心念一動,不再抵抗。
與此同時,外界的墨魘和獸魂們同時瞪大了眼睛——
那朵銀色的花苞突然劇烈顫動,花瓣一層層舒展,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花蕊處銀光流轉,漸漸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