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宗主身影消散的瞬間,謝昭臨立即通過契約向墨魘傳遞了緊急訊息。
無論如何,這場戲都必須演下去。
既然宗主選擇相信這個說辭,那她就更要讓這個故事顯得真實可信,想必此刻對方已經與仇長老通好了氣。
又是一個時辰的漫長等待後,墨魘終於回來了。
他麵色凝重,一進門便低聲道:“主人料事如神,宗主果然在暗中觀察我與仇長老的會麵。”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慶幸:“多虧主人提醒,仇長老似乎也早有準備。我剛到那裡不久,她便主動迎了上來,舉止親昵……”
墨魘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自在:“她甚至……主動挽住了屬下的手臂,還故意做出一些曖昧的舉動。若非主人提前告知,屬下恐怕會直接將她打飛。”
雖然魔族在男女之事上葷素不忌,但墨魘身份本就敏感,再加上他並沒有在他人麵前表演什麼禁忌那一類的愛好。
仇長老這般突如其來的親近,著實讓他措手不及。
謝昭臨點了點頭:“仇長老今日找你,所為何事?”
墨魘神色複雜,顯然還心有餘悸:“她確實是為我調查她一事而來。但她的態度……很古怪。”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她說,若我想了解她,不如直接找她親自問。不必在背後偷偷摸摸地調查。”
說到這裡,墨魘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然後她……她突然湊近,在我耳邊低語……”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自在:“她說她單名一個仇字,還說,還說這個名字很適合她。”
她沉吟片刻,問道:“她還說了什麼?”
墨魘吞吞吐吐道:“她還說……若我真對她感興趣,不妨多深入了解她……”
聽到這裡,謝昭臨的眼神立刻變得微妙起來。
她完全明白仇長老話中的深意——那絕不僅僅是演戲,而是帶著某種真實的暗示。
她的目光在墨魘身上停留片刻,帶著幾分探究和玩味,雖然知道有演戲的成分在,但仇長老這番話,顯然並非純靠演戲就能說出來的。
墨魘被這個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主人……”魔魘的聲音帶著幾分窘迫,“屬下隻是按計劃行事……”
謝昭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我知道。”
見墨魘更加窘迫,她才放過墨魘,重新陷入沉思。
她不禁又想起宗主那微妙的態度——為何就如此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說辭?再加上仇長老的反應,一個猜想在她心中漸漸成形,隻是現在證據不足,還下不了結論。
她突然抬起頭看向墨魘:“仇長老第一次見我們的時候……她究竟有沒有真的發現你?”
墨魘立刻篤定地回答:“絕對沒有。以屬下的修為,再加上魔尊賜予的隱匿法器,她一個金丹初期修士根本不可能察覺到我的存在。”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肯定:“屬下可以確定,當時她完全沒發現我。她猜測屬下在場,應當是主人觸發了那奴隸契約的緣故。”
謝昭臨突然輕笑出聲:“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她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一個金丹期的陣峰長老,察覺不到你這個人的存在,卻能察覺到元嬰期的宗主在暗中監視,還能提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