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紀菱的話,蒼葉秋充耳不聞,依舊趴在地上摸索著。
紀菱也不是刻薄的性子,換一個人,她根本不會這樣咄咄逼人。
但這是蒼葉秋。
所以,她雙臂環胸,看著他道:
“裝瘋是沒有用的,你也不想死在這兒,然後傳出淩雲峰首徒竟然是個輸不起的失敗者吧?”
此時勝負已分,鬥法台上的陣法也自動打開了。
其他人往這邊走來,正好聽到了紀菱的話。
“哎?”紅楓嘹亮的聲音傳來,“他想反悔?正好,我這爐子就缺一塊燒火的木頭呢!”
比試前還能進爐子呢,現在就隻配做爐子下麵的柴火了嗎?
蒼葉秋知道此事是不可能賴掉了。
他一開始的確是心裡那根弦都斷了,當場失態。
但此時就如紀菱所說,是裝的。
妄圖以此蒙蔽紀菱,可以逃過輸掉的懲罰。
可他是假的,這些人卻是真瘋子。
若是不按照賭約去做,這些瘋子恐怕真的會讓他當場喪命!
之後還會特意傳播他的醜聞。
蒼葉秋咬了咬牙,麵色發虛地站起身來,還想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自己的風骨呢,裝作淡定地說道:
“願賭服輸!我不至於連這點氣度都沒有。”
不管如何,這熱鬨是肯定能看到了,他樂意嘴硬就嘴硬吧,紀菱毫不在意,直抓主題:
“所以,台上,還是台下?”
蒼葉秋心頭一梗,差點兒就要當場吐出一口血來,忍了又忍,才開口叫道:
“汪汪汪。”
那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恐怕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成了!”聽到紅楓這一聲歡呼,蒼葉秋心頭一鬆,慶幸這一關就這麼過去了。
至少看上去不是那麼丟臉,小聲糊弄過去了,也不用再重來。
“那……”
他正要說話,就聽對麵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叫聲: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這狗叫聲,分明就是他的聲音!
隻是,音量可不像是他剛才那麼丁點兒大,響亮得像是用了擴音石,在鬥法台上以三百六十度環繞音響的效果傳播開來。
紅楓擺弄著手裡一塊銀白色的石頭,一片光影隨之出現。
那盯著爆炸頭衣衫襤褸的男人,可不就是蒼葉秋本人嗎?
但凡認識他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
紅楓興奮地對著紀菱說道:
“小師妹,你之前托我做的東西,還真不賴!比留影石有意思,看,這音量還能無限放大呢,這樣子聽著是不是清晰多了?”
蒼葉秋:“噗!”
這口血,終究還是沒能保留下來。
他憤目看向紀菱,以為是她故意算計的:
“你!”
紀菱還真沒想這麼做,提出這個要求,不過是因為暫時不便取其狗命,先看個樂子罷了。
沒想到……
二師姐這手藝人就是心靈手巧呀!這不就湊巧了嗎?
她也沒有為自己解釋什麼,反而笑眯眯地對著蒼葉秋說道:
“你儘管安心,隻要你好好履行賭約,這東西就隻有我們在場的幾人知道。
可如果你出爾反爾……
心魔誓能不能約束你不知道,但這份錄像……複刻個幾千幾萬份,應該也能賣出不少靈石吧?
畢竟這可是碧霄宗淩雲峰首徒的珍貴錄像呢!”
對蒼葉秋這樣萬分重視自己的形象的人來說,這比殺了他都難受!
一想到人手一份這個錄像,將來連入門的新弟子,也會在背後蛐蛐他被人打成這副狗樣還學狗叫,再也不會和從前一樣尊稱他大師兄,蒼葉秋就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抖著手便將儲物袋摘了下來,憤憤不平地扔向了紀菱:
“給你便是!”
紀菱掂了掂儲物袋,又丟了回來:
“等等,你這儲物袋上的神識還沒有抹掉呢。還是說,你想我打破你的識海?”
她之前就是被抽了靈根又破了識海,儲物袋上的神識自動消散,被蒼葉秋直接拿走。
所以現在才有這個說法。
蒼葉秋強撐著抹去了儲物袋上的識海,唇角又溢出幾分紅色。
重新丟回來的儲物袋這才被紀菱給收下了,接著看向已經麵無人色的蒼葉秋:
“現在就差心魔誓了,我說一句,你跟著說一句。說完之後,你就能離開了。”
蒼葉秋此刻已經沒有了剛來時那種意氣風發,眼中的光都消散了,如木頭人一般,紀菱說一句,他就重複一句:
“我,蒼葉秋。”
“我,蒼葉秋。”
“今日在此立下心魔誓。”
“今日在此立下心魔誓。”
“今日發生在此地的任何事情,我都絕不以任何方式告訴任何人,之後也絕不以任何形式為了今日之事進行報複。”
“今日發生在此地的任何事情,我都絕不以任何方式告訴任何人,之後也絕不以任何形式為了今日之事進行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