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你說得對,我確實是這個部落的神女。”
明曦站起身,走到門口。
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神聖的金邊。
她看著部落裡升起的嫋嫋炊煙,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為生存奔波的獸人。
在這一刻,他們不再是單純的鄰居,或是潛在的危險。
他們是……一片廣袤無垠的、等待著她去收割的田野。
那些獸人們都不知道,他們的神女正在醞釀一個改變整個部落命運的計劃。
扶風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緒。
他意識到,這個小雌性,已經不再是那個隻會哭泣求救的柔弱女子了。
他也知道,她從來都不是。
她隻是善於用柔弱無助的樣子來獲取憐愛。
她正在成長,正在變強。
扶風喜歡她不再偽裝的變化。
他也會成為她在神女之路上,最信任、最重要的伴侶。
“那我的神女,需要我做什麼?”他滿眼溫柔地問。
明曦回過頭,無意識地用指尖卷著自己的發尾,聲音又恢複了那種軟糯的、帶著依賴的腔調。
“幫我規劃整個部落的淨化。我要讓這裡,成為淨土。”
清晨,天還未完全亮透,扶風的醫廬外就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獸人。
昨天晚上扶風宣布的消息,讓整個部落的獸人都徹夜難眠。
能夠緩解汙染的藥丸,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們擠在一起,伸長了脖子,往那扇緊閉的石門裡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了焦慮、期待與汗水的複雜氣味。
一個斷了一隻角的牛族獸人,煩躁地用蹄子刨著地麵,低聲問旁邊的狼人:“喂,你說是真的嗎?真有這麼一種藥能緩解汙染?”
狼人咧了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他的一隻眼睛因為汙染而渾濁不堪:“誰知道呢。巫醫一族的話,總得信一信。”
“再說了,現在還有彆的法子嗎?”
人群中,幾個雌性抱著自己的獸人幼崽,滿臉愁容。
她們的孩子還很小,身上就已經出現了淡淡的黑色紋路,這是汙染深入骨髓的征兆。
“要是真的有用就好了,我的小崽子已經好幾天很暴躁了。”
“是啊,都怪這該死的黑暗神詛咒……”
竊竊私語聲彙成一片嗡嗡的聲浪,直到“嘎吱”一聲,那扇厚重的石門被從內推開。
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
扶風站在門口,依舊是那身乾淨的布袍,棕紅色的長發用一根皮繩鬆鬆地束在腦後。
他狹長的眼眸掃過全場,明明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卻讓所有喧鬨的獸人都安靜了下來。
扶風沒有廢話,他示意兩個健壯的獸人搬出一個大甕,甕裡是連夜熬製好的、泛著淡淡草木清香的藥丸。
“排好隊,一個個來。”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獸人的耳朵裡。
領到藥丸的獸人,接過這黑綠色泥丸子一樣的藥丸,大多多少帶著幾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