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彆墅區其他尚未被清理的樓宇內,窗簾縫隙後,一雙雙眼睛正窺視著這場“淨化”。
"嗬…一群蠢貨!"某棟小區高樓,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胖子啜著珍藏的紅酒,滿臉鄙夷,
"看那肥豬(李華)累得跟條狗一樣,還有那學生妹吐得膽汁都出來了!笑死我了……真丟人!"
旁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附和道:"就是!當牛做馬給人搬屍體燒屍,就為換口飯吃?賤不賤啊!
幸虧咱們沒下去,不然現在也像他們一樣,在下麵當苦力,沾一身屍臭!"
"我看那幫穿迷彩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另一個窗口,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推了推鏡框,冷笑道:
"拿活人當誘餌引喪屍,殺起自己人來眼睛都不眨!比喪屍還狠!待在他們眼皮底下?嫌命長嗎?"
"就是就是!咱們關好門窗,等政府救援才是正道!"有人盲目地抱著希望。
"對!等軍隊來了,看這幫丘八還敢不敢囂張!"怨毒和幸災樂禍的低語在安全的窗後蔓延。
他們嘲笑著下方在火焰前喘息的人,仿佛自己高人一等,全然忘了是誰清理了威脅他們安全的屍潮,也選擇性地無視了雪豹隊員那毀滅性的火力。
寸頭男站在燃燒的火堆旁,熱浪烘烤著他的臉。
他抬頭,銳利的目光掃過那些亮著燈光的彆墅窗戶,仿佛能穿透窗簾,看到那些冷漠、嘲諷、自以為是的麵孔。
他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冷笑,將空了的汽油桶扔進火海,轉身走向被雪豹隊員持槍押送向車庫方向的幸存者隊伍。
車庫沉重的合金大門在李華等人身後轟然關閉,隔絕了外麵燃燒的煉獄。
裡麵隻有應急燈昏暗的光線和彌漫的機油、塵土混合的沉悶氣味。
"都老實待著!不準喧嘩!不準隨意走動!"看守的雪豹隊員聲音冰冷,槍口在陰影中泛著幽光。
李華靠著冰冷的牆壁滑坐到地上,精疲力竭。
幾個學生抱在一起,低聲啜泣。
婦人的小孩,在此刻也嚇得不敢哭聲。
隻有寸頭男,在昏暗的光線下,默默擦拭著他那把沾滿黑血的水果刀,眼神沉靜,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偶爾抬頭,目光掃過車庫深處堆放的物資箱和通風管道,像是在評估著什麼。
就在幸存者們疲憊不堪、昏昏欲睡之際,合金大門滑開一道縫隙。
一名雪豹隊員抱著一個沉重的紙箱和一提24瓶裝的礦泉水走了進來,將東西放在眾人麵前的水泥地上。
"箱子裡是食物,"隊員的聲音毫無波瀾,"你們9個人自己分。不夠可以提,管飽。但誰敢搶——"
冰冷的槍口在陰影中微微抬起,"後果自負。"
食物?管飽?
幸存者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經曆了地獄般的戰鬥、屈辱的清理和燒屍,對方居然還提供食物?
李華第一個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撲到箱子前,手忙腳亂地打開。
裡麵塞滿了真空包裝的火腿腸、獨立包裝的麵包、還有幾包壓縮餅乾!
"謝...謝謝軍爺!"李華抓起一根火腿腸,幾乎是撕咬著包裝,又擰開一瓶水,狼吞虎咽起來。
其他人見狀,也顧不上許多,紛紛圍上來,小心翼翼地拿取食物和水。
壓抑的車庫裡第一次響起了咀嚼和吞咽的聲音,雖然伴隨著疲憊的喘息,卻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滿足。
寸頭男沒有立刻上前,他站在稍遠的地方,銳利的目光掃過食物和水,又看向門口如雕塑般站立的雪豹隊員。
對方真的如此大方?
在末世裡,食物就是生命線!
這有些不符合合常理。
是籠絡?是毒藥?還是...另有所圖?
但腹中的饑餓感和身體的極度疲憊壓倒了一切疑慮。
他走過去,默默拿起一個麵包和一瓶水,靠牆坐下,快速而安靜地進食補充體力。
他心中那根弦卻繃得更緊。
無事獻殷勤,必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