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澤頗為費力地開口:“我也瞧,瞧見了,很不好,不好受。”
他拍了拍胸膛,指了指身上的錦袍:“想當,當了……”
他想尋個當鋪,把身上的袍子當了換點錢,沒承想鎮上沒有當鋪。
實在是說話口吃得厲害,擺手道:“沒,沒當鋪。”
忽然間,他的目光恨恨掃向花瑜璿。
見狀,裴文興也看向她。
“你,出來。”兩少年齊聲,雙雙出了屋子。
難不成他們還能把她吃了?
花瑜璿跟了出去。
三人走了一段路,遠遠看著小院。
確保家裡人聽不見後,裴星澤眼神示意裴文興說話。
裴文興眉梢一挑:“八弟的意思是,你害我們兄長斷了手,裴家與花家這才聯姻。你父才有機會窺探到裴家什麼秘密,以此邀功得以升官。”
裴星澤頷首:“對,繼,繼續。”
裴文興又道:“如今我們家情況如此,與你脫不了關係,你父更是罪大惡極。”
聞言,裴星澤朝他豎起拇指,示意他說了他想說的。
裴文興便繼續道:“如今我們窮得叮當響,你開心了?你怎麼能那麼惡毒呢?我們兄長的手多好看,你為何害他斷了?”
花瑜璿沒法反駁,原身到底是如何害人的,她壓根不清楚。
她雖說有部分原身的記憶,但也僅僅是部分。
“兄長大好的才華,就因為斷了手,就這麼沒了……”裴文興喋喋不休。
花瑜璿撓了撓耳朵,又捏了捏手中的木棒。
裴星澤立刻將裴文興護在身後:“你,你想作何?”
“沒想作何。”花瑜璿將木棒挨著腰側擱下,打開了荷包,取出兩塊對折後撕開的餅,“喏,拿去。”
“給,給,給我們吃?”裴星澤不敢置信。
裴文興探出頭來:“我們不吃嗟來之食。”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們想給兄長報仇,也得有力氣不是?”花瑜璿將餅往他們跟前遞了遞,“先前吃果脯的時候,你們也沒說什麼嗟來之食。”
裴文興一把奪走花瑜璿手中的兩塊餅,給了裴星澤一塊。
兩人到底還在長身體,方才那點兔肉壓根沒吃飽。
三下兩下地,很快吃了個精光。
“彆以為你給我們吃點乾糧,我們就會原諒你。”裴文興梗了梗脖子,“你長得好看,心卻是惡毒的。”
花瑜璿笑了:“我也覺得我長得挺好看的。”
說話時,又從荷包內掏出兩塊餅。
這一回,兩人取走的速度那是唰的一下。
手將餅往嘴裡塞,牙齒又拚命咀嚼。
已是第四天了,這幾日,他們就沒吃飽過。特彆是昨晚開始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方才又空著肚子來回鎮上一趟。
看他們情緒穩定些,花瑜璿緩緩開口:“我父親他做了什麼,裴家又做了什麼,我是真不清楚。”
“替嫁給你們兄長,不是我能決定的。如果此刻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不會嫁給他。”
“如今的情況是,你們很窮,我也很窮。”
“雖說我們成了一家人,但我也承認咱們之間是有矛盾與問題存在。”
她話鋒一轉:“而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食物與衣裳的問題,也要解決屋子修葺與建造的問題,這方麵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你們說對麼?”
一番話聽下來,兩少年對視一眼:“對。”
“咱們全都有手有腳,吃飯的問題不難解決。”
“那兔子是五哥抓的吧?”裴文興垂眸,“兔子跑得很快,我們可沒五哥的身手。”
特彆是他,身手比老八還差。